卫偲偲简单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今天上午诊所刚开店门不久,卫偲偲在仓库搬时听到外面突然狗叫了几声,接着闹哄哄一片。
出来时见一个男人举着满是血的胳膊,口口声声说是被她的狗咬了,躺在地上先是哼哼唧唧后又蛮言横语,说不给钱就不走,还要喊人来看看她这无良兽医,甚至放狠话说不赔偿信不信能让她这个兽医明天就穿寿衣等等诸如此类的要挟言语。
卫偲偲就特大方的从柜台里取出五千块钱,以求散财了事。
听到这里纪舒好‘呃’了一声,以上行为太不符合她人间妖孽盗恕
卫偲偲以诡异的笑容回应她内心中的疑惑,继续说:“然后我在他出门的时候,把‘君临天下’的笼子打开了,顺便对着他甩了下头发。”
宠物医院里的动物大多是客户的,只有两只是她自己养的,并且还起了两个比较中二的名字:一只是叫‘君临天下’的黄金猎犬,原因是因为那一身发亮的金毛;另一只是叫‘唯我独尊’ 西伯利亚猫,来由是那睥睨天下的气质。
这两只被她从小养到大,一直训练有素。
对‘君临天下’来说,什么握手,坐下,汪两声都是小儿科,最绝的是可以听从主人的命令,想咬谁就咬谁,但都不是真咬,只是意思意思,玩个心跳罢了。
而指令动作就是甩头。
对‘唯我独尊’来说,命令它握手,坐下,喵一下的话,它都只会高冷的看你一眼,接着自顾自的晒太阳。
但想让它挠谁就挠谁,而且都是真挠,爪爪见血,保质保量,童叟无欺。
她像是重现现场,潇洒的甩了甩头发,“这时候刚好某位好心市民路过,顺便报了警,说有人蓄意伤害,恶意放狗咬人。”
当然,就算是某位好心市民真的恰好路过,根本不知道君临天下的习性,只会以为是有人被狗咬了而已,根本达不到蓄意伤害这么严重的地步。
“某位好……心……市……民?”纪舒好故意加重拖长了后四个字的语调。
“某位林姓的好心市民。”她补充道。
纪舒好会悟点头。
“当时那男人被君临天下扑倒后,直接含住脖子,动都不敢动,一个大男人,哭爹喊娘不说,直接发展到小便shī_jìn。”
警察来的时候,卫偲偲比受害人更加配合,乖乖的上了警车,乖乖的进了警局,乖乖的接受调查。
警察同志通知完纪舒好之后,林姓好市民就把宠物店的监控录像送来了。
录像上显示,该男子进门的时候手就已经受伤,看到店主不在就使劲儿的撩狗,后者只是受不了骚扰,叫了几声而已。
所以一切证据表明,他是赤果 果 的讹人。
至于放狗咬人这一点,卫偲偲给的解释是:“谁见自己媳妇被人扇嘴巴子,都会受不了的吧,更别说它又没真咬,只是吓唬吓唬而已,不犯法吧!”
纪舒好对讹人的那位表示同情,怎么这么不开眼,专门找这位人间妖孽来碰瓷儿。
她双眼眯起,问:“偲偲,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要讹诈你。”
卫偲偲坦然点头,顺便给了她一个‘我是那种看不出别人在讹我的人么’的眼神。
纪舒好几乎快把眉毛拧成了油条,重重疑心加万万不解,“那你还给他钱,还给五千那么多?”晃动五根手指,“五千耶!”
就算是真被狗咬了,最多两千块钱就可以解决了,狂犬疫苗也不过几百块钱。
卫偲偲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犯罪未遂和犯罪既遂的处罚可是不一样的,我给的越多,他罚的越重,更何况无论我给多少我都能让他一分不少的还回来,散这种收得回的财,还可以给惹我的人买罪受,我自然是乐意为之。”
她手指缠绕丝滑发尖头,眉目狡黠,又偏偏让觉得楚楚动人,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细思极恐。
“其实我还想多给点的,可怕给的太多了的话,会平白惹人怀疑。”叹了口气,好似心有不甘,也确实心有不甘。
“我嘞个妈呀!”纪舒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佩服呢,还是该害怕呢,“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妖精。”她说:“真不愧是律师的女儿,想要在你这儿干点违法乱纪的事儿……”接下来的话受制于脑子跟不上,不知道怎么说了。
“多谢夸奖。”卫偲偲说,十分厚颜,“俗话说要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对此我一直很是赞同,但武器的作用可不仅仅局限在保护自己。”眼眸微转,含着笑意与她对视。
纪舒好马上捂住双耳,拼命摇头,哭着脸央求道:“别再继续说了,不然我这么多年形成的良好三观就要彻底崩塌了。”
两人回到自己的狗窝,纪舒好把背包一甩,呈海带状的大字形倒在沙发上。
这一整天把她折腾的,早上跟前上司打心理战,中午差点被无良闺蜜吓出神经质,下午还得帮着其打扫卫生,劳心又累身,好不容易到家了,结果遇上电梯维修,暂停使用,又一滴汗一滴泪的爬上了十二楼。
进门的那一刻,浑身骨头脱节的跟蛇尾丸似的。
“你小内~露出来了。”让她劳心累身的无良闺蜜说。
“露就露吧,观赏费十元。”
“那我给你一百,让我照一张。”
听到伴随闪光灯的‘咔嚓’一声后,纪舒好伸出半残废的抽筋凤爪:“拿钱。”
电话铃声响起,纪舒好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