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怎么到的这么早?”纪彦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转过身看见陈冰冰正站在背后。
“我做了早饭,没什么事就先出来了,你也到的挺早。”纪彦从背包里拿出还热乎着的牛奶和松饼递了过去,松饼是他早上开锅自己烙的。
陈冰冰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黑色牛仔裤和黑色连帽衫,一身的黑色看起来很酷。
“天呐,也太贴心了吧!”陈冰冰笑着接过早饭。
“没啦,你要吃饱才有力气好好玩哦。”纪彦眼神宠溺。
“好吧,谢谢。那我可要开动咯。”
搭上开往布勒雪山的大巴,三个小时就能够到达目的地。
墨尔本市内从不下雪,但随着二边景色的推移,渐渐空旷的车道上开始多了些斑驳的白,枯黄的草地上积起了薄薄一层寒霜,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堆叠起来。
干枯的树干从棕黄变得洁白,奔跑的野兔也轻一脚重一脚的仿佛踩在棉花堆上,眼中的世界终于变得有些银装素裹的味道,透过路边小溪的冰层向下看去正有几尾大鱼悠闲游过。
趁着早起未消的睡意,二人在座位上也迷迷糊糊的睡着,陈冰冰低下的头缓缓滑落在纪彦肩上,熟睡的样子像极了正在做一个香甜的美梦。
纪彦首先醒来,觉得肩膀有些沉重,当他侧头看见陈冰冰正枕着他的肩膀时,心中开始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
他记得在一部电影里的台词是说:当我们最接近的时候,我跟她的距离只有0。01公分。
纪彦突然觉得这句话很贴切,他静静嗅着鼻尖传来的香水味道,陈冰冰的发丝拂过他的面颊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幸运的0。01公分。
纪彦因为紧张而使得身体有些僵硬,却又害怕自己轻微一动便会惊醒了她的睡梦,于是只能在酸痛和快乐中忍受煎熬。
后面的路有些许崎岖,纪彦用另一只手轻轻护住陈冰冰的头部,防止她被突如其来的颠簸弄伤脖颈,山路盘旋向上,颠簸着的不仅只是车,还有他七上八下的心。
“嗯…”陈冰冰发出一声轻哼,迷糊的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靠在纪彦肩头,发出一声轻呼飞红了脸颊。
她坐直身体,眉眼间有些许羞涩说道:“谢谢,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看你睡的熟就没舍得叫醒你。”纪彦坐直身体,笑道。
昨夜的山脉下了一场大雪,接近山顶的雪层堆积的尤其厚实,巴士在雪地中艰难的挪动着,车尾铁链将行经过的路拉出长长一条白线,越开越慢。
“各位,十分抱歉。因为路况和天气的原因,请各位配合下车步行上山,我们的空车会在一公里外的平缓地带等待各位,对今天的突发情况再次抱歉。”
此时的山势已经变得宽阔而连绵,白皑皑的群山中偶尔露出大块褐色的山体,衬着蔚蓝的苍穹若遗世而孤立,寂天寞地不求世间予同情。
“天啊,好冷!”一阵刺骨的寒风刮过,刚下车的陈冰冰在原地蹦跶了几下惊呼道。
“穿我的外套吧,我今天里面穿得多。”纪彦解下背包准备脱衣。
“别,就是刚下来有些不适应,我们走走路就暖和了。”
阻止了纪彦的行动,他们俩沿着公路缓慢前行,随着坡度的升高,耳后也陆续传来身后乘客粗重的喘息声。
“我…给你说个笑…笑话吧,冰冰。”纪彦喘着气,拉住陈冰冰的手。
“加…加把劲…你要说什么笑话?”陈冰冰走的有些吃力,没有拒绝纪彦的帮助。
“有一次我坐电梯碰到一个小男孩,他看我带了手表就问我,哥哥现在几点了?我看他可爱便想逗逗他,故作阴森说‘你…竟然…能…看见我…’”纪彦故意压低声音模仿道。
“孩子被吓坏了吧,然后呢?”陈冰冰嗔道。
“当时小男孩一脸诧异的看着我,然后说…说…哥哥你脸那么大,我当然能看得到你了!”
陈冰冰哈哈笑道:“我觉得很有道理,怎么感觉是你的亲身经历呢?”
“你可说清楚了,虽然我面子不小,但也不至于闹这么大误会!”纪彦故作生气。
“我脸小,可不和你一般计较!”陈冰冰吐了吐舌头。
二人随意聊着天,笑闹着很快就过了半程,习惯了严寒后徒步反倒变得轻松起来,凌冽的寒风剐在脸上有些生疼,纪彦将陈冰冰拉到身后,取下自己的围巾围在她的脸上,只露出了一对眨啊眨的大眼睛。
“你是要把我五花大绑吗?”陈冰冰裹着厚厚的衣服,声音隔着围巾有些闷闷的。
“这里是风口处,车顶着都上不去,要是你小小的脸吹歪了可怎么办?我脸大底盘稳也是优势咧。”纪彦揉了揉她的头发开玩笑道。
陈冰冰低下头,埋在围巾里的脸有些发烫,也许是因为天气真的太冷了吧,脸都冻红了。
一公里的上坡路虽说不远,但顶严寒和大风,高山地区的低氧环境让每一个人都精疲力尽,二人互相搀扶着走了半小时终于看见了前面停在一旁的大巴车,司机正在车旁搀扶着每一个到达的游客,诚挚的道歉。
“累死啦,还是车里舒服,我要跟座位永不分家!”陈冰冰欢呼着扑在座位里翻腾了二圈。
“好啊,那待会儿我可自己去滑雪了,你就乖乖在车里坐着。”纪彦揶揄道。
“那我就自己坐车回去了,哼。”陈冰冰佯装生气。
“那可不行,你自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