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郎中在苏落的手背上下针时,仍然絮絮叨叨的说:“寒香丸极为珍贵,即使在天阑国算是盛产,却也一年最多能有近百颗,皇家之人若是都能分得这寒香丸,每年每个人的手里最多也就只有一两颗,所以,顾姑娘的体内竟然会有寒香丸之毒,老奴也觉得很惊讶。”
听见此话,温无涯的面色更是寒冷无度,冷眼看着那昏睡着的苏落。
“可有把握医治好?”
“王爷,顾姑娘的身体已经消耗过度,只能靠着体内的寒香丸撑着这一身的精气神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若说将她彻底的医治好,短时间内绝无可能。”
在温无涯的眼中迸出冷意时,郎中补充道:“顾姑娘的额头受到重创,不知何时才能醒来,老奴只能保证姑娘会醒,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郎中已经在永君王府很多年,医术极高,是温无涯信得过的人,见他如此之态,温无涯虽然恨不得逼他几句,可到头来却也只是无声的看着那床-上的女人,许久后,他沉静无声的转身走了出去。
在温无涯离开后,郎中一边继续给苏落的头部下的针,一边小声的絮絮叨叨:“王妃啊……老奴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老奴冒死用话刺激王爷,只是希望王爷能念起旧情不要再伤害你……”
“想当年,老奴还只是个江湖郎中的时候,王妃你的年纪还小,却次次救老奴于水火,最后老奴被王爷收进府中时,你也经常进这王府里来探望我。这许多年来,老奴多亏了王妃你才能如此安稳的生活,如今看着王妃你的遭遇,老奴实在是心痛啊……”
因为郎中在苏落的头上已经施了针,所以苏落即使醒了也不能动,眼睛也无法睁开。
郎中一边悄声絮絮叨叨着,一边下着针,忽然,他竟看见她的眼睛里流出泪来,顺着眼角滑落。
郎中当即便心疼的俯在她耳边小声嘀咕:“王妃,老奴帮不了你什么,但是老奴这些日子一直在王府里,对王爷的事情还是知道不少。那个柳侧妃虽然在王府中装腔作势,但是王爷并没有要扶正她的意思,并且……王爷已经很久没进侧妃的房里了。”
苏落的眼泪没再落下,但是郎中知道她该是醒着的,并且能听见他的话。
于是他继续轻声说:“柳侧妃甚至有向老奴来求药,就是那种同房一次就可以准准的怀上孩子的药,老奴说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给她,她定是也看出来了,王爷虽然表面心狠手辣对王妃你下了重手,并且看起来毫不留情,但是王爷夜夜一个人在他的寝阁里不出来,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王爷对王妃你仍有旧情,只是他不承认,也不敢承认而己,怕他自己会后悔。”
“像王爷这样的男人……太要面子……也太固执的坚持自己最初的想法了。可是王妃,连柳侧妃都看得出来,如果她不赶紧生一个孩子来栓住王爷的心的话,王爷早晚还是会想要把你找回来……”
“虽然老奴知道,依王妃你的性子,肯定是不会再回来,但是那个柳侧妃也不配住在王府里,王妃,老奴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再受这么多的苦的委屈了……”
苏落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郎中心疼的为她下着针:“好好的活下去吧……”
“什么?”柳锦烟骤然站起身:“王爷昨天用披风包了一个人回来?还将那个人带去了他的寝阁?还叫了郎中过去?”
“娘娘,听说王爷是很小心的将那个人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并且用披风包着的,似乎就是存心不想让下人看见那究竟是谁。”
柳锦烟皱起眉,指甲用力的嵌入手心:“应该不可能是顾倾城吧……”
“难说,那个顾倾里最近总是使出一堆狐媚的手段,也不知道有没有又使出什么办法来让咱们王爷动心,或者是又用了什么狐媚的法子……”
“闭嘴!别说了!”柳锦烟怒冲冲的站起身:“我去王爷的寝阁看看!”
“娘娘,王爷已经传令下来,这几天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靠近他的寝阁半步。”
柳锦烟的身形一僵,顿时转过眼看向身后战战兢兢的丫鬟,再又拧起了秀眉,还是快步走了出去。
走到温无涯的寝阁附近时,果然有侍卫拦住她:“柳娘娘,还请移步,王爷下过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寝阁半步。”
柳锦烟自然是知道温无涯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当然不会太逾越规矩的去惹怒他,更也没打算硬闯,只是笑了笑,探着头向里看了看,然后轻声问:“既然王爷下了命令,我自然是不会随便进去,只不过……这里面究竟是有什么人?怎么忽然会对全府的人都设了障碍不许进入?”
“属下不知。”
柳锦烟的眼神凉了凉:“你们不知?既然不知,怎就知道要站在这里妨碍着我的脚步不让我进去?我好歹也是这永君王府的女主人,你真敢拦我?”
“柳娘娘,王爷的命令属下们不敢违抗,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属下。”
“呵。”柳锦烟气极,忍了忍没有发怒,只又笑着说:“王爷昨天是带了什么人进府的,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那王爷昨天进了宫后,又去了哪里?”
“娘娘,属下只是这王府中的侍卫,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更也不清楚王爷的行踪。”
得到这样的回应,柳锦烟心头狠狠的一堵,却又没有话可以反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