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狼狈躲开黄虎的法术,再快上几分,甩开它们,往嘴里胡乱塞了几粒解毒的丹药,往山顶而去。之前他给自己加了道神行符,本来是想着故技重施,以身为饵,引诱那两个妖物上山,好让白马它们顺利逃走,有神行符傍身,他也能来去自由。奈何脖颈处传来阵阵麻痹之意,而且脑袋也有些晕沉,想来是之前那狐妖咬下时就中了暗算。
这样一来,形势逆转,林平只好全力逃窜,保命要紧。
他一路往山顶而来,夜风扑面,不晓得是不是平时塞怀里的几颗补血益气的丹药起了作用,他终于感觉精神许多,间或发出几只火鸟,黄虎和狐妖轻松躲过,火鸟砸在树上,发出“噼啪”爆响,熊熊燃烧起来。
远远看去,牛头山上,自山脚处一直往上,火势汹汹,好像生出一条张牙舞爪的细长火龙。
狐妖胡玫并未化作原形,她骑在斑斓巨虎之上,双手拢住衣袖,藏在身后,紧紧缀在林平身后,虽然未曾出手,却给了林平莫大压力。林平对这黄虎的底细一清二楚,知道这黄虎大半实力都在藏匿和速度上,因而并不担心。他最忌惮的,还是这头骚狐狸精。
林平暗暗提起灵力,掏出怀中狼毫笔,下定决心,若是待会能走便算了,若是不能走,那便先下手为强,先杀了不知深浅的狐妖。
神行符颇为不凡,不过片刻功夫,已经将它们甩开,林平落在山顶,稍稍辨识了一下方向。前文说过,大野山后靠荆江,牛头山便是在荆江左岸附近,当归观在牛头山西面,他想了想,便往荆江而去,准备沿着荆江,逆流而上,回到道观。若是一切顺利,天亮前便能回观,也不必担心招惹到荆江水怪。
林平在林间御风而行,不过片刻,就出了牛头山,这时神行符的效力也用尽了。林平的速度顿时降了下来,到了荆江左岸。脚下是一块不知名的巨大野泽,看样子乃是因为荆江洪水泛滥而生出的。他在野泽前停下脚步,施展出灵目术,果然看到野泽之中妖气肆虐,看样子不像是一两个小妖。
林平不想惹麻烦,正要绕过此处。忽然野泽中喷出一大股烂泥污水,接着跳出十七八只练气一二层的小妖,也不化作人形,直接将他团团围住。林平正要远遁,忽然脚踝一紧,一阵拉扯之力传来,顿时脱身不得。他往下一看,才知道脚踝被水草紧紧缠住。
林平掌心一搓,生出熊熊烈火,往下一去,不仅将脚下水草烧得干净,附近的小妖也被波及,顿时狼奔豕突,一个个往污泥里钻。
“林观主,好本事。”
林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衣遮面的瘦长人物站在前路之上,身后还跟着两个大汉,两个大汉一胖一瘦,一灰一褐,看起来颇为邪性。
林平看着这黑衣人,忽然抬起手来,抚了抚道袍,故作随意,笑道:“原来是蚍蜉殿主当面,不知蚍蜉殿主是恰好经过,还是专门在此处等着我?”
林平脸上虽然在笑,心里却在骂娘,这下可真是前门入狼,后门进虎。这黑衣人比黄虎不晓得要难对付多少。
黑衣人扯去面罩,露出一张黑色窄脸,笑着说道:“林观主一出道观,我就知道了,所以特意在此处等着林观主。”
林平哦了一声,心里暗暗思索脱身之计,面上却是笑道:“不知道蚍蜉殿主寻我何事?”
黑衣人笑道:“只是想请林观主拆了道观,换个地方当观主罢了。”
林平怒道:“不知死活,当归观是我恩师当归子,元婴大修士所立,你不过恶蛟手下区区殿主,也敢说这种话。”
“当归子那老贼被人重伤,还不晓得能不能活下来,你还想拿着鸡毛当令箭么?”黑衣人冷笑一声,吩咐道:“左右将军,取其性命,留其人头。”
他身后两个大汉同时大喊一声“是!”紧接着同时出手,一胖一瘦,两个大汉,一个化作丈长泥鳅,一个边做百簇水草。这两位乃是黄瑜的左膀右臂,又跟着黄瑜在山南郡水域南征北战三年,立下不少功劳,被黄瑜夸做左右将军。
那化作泥鳅的是黄瑜手下左将军,最善水法,最厉害的却是嘴巴前面几根长须,断水裂石,不在话下。那化作水草的乃是黄瑜手下右将军,和林平一样,最善偷袭暗算,若是被它用水草捆住,那就休想再逃出生天。
这两位平日里互相不服,此刻更是存了别苗头的心思,都不肯让了这份功劳,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直取林平。左边的那位是左将军泥鳅精,先是张口吐出一道水雷,然后挥着长须朝林平脖颈处而去。右边那位是右将军水草精,它比左将军晚上半步,看到泥鳅精一出手就是杀招,生怕自己分不到半分功劳,连忙也出了绝活,生出一道巨大的水草,朝着蛇形而去,准备将林平缠成人肉蛋黄粽。
林平被这黑衣人一席话镇住,看见这两位杀招尽出。连忙催动神行符,险险躲过。林平这一下兔起鹘落,躲得干净利落,出乎意料。
左将军先是一道水雷打在空处,又来不及收住长须,狠狠打在右将军的水草之上,险些将水草打成两半。右将军痛呼一声,看见自己的宝贝儿险些儿被打断,哪里肯吃这亏。催动水草就朝左将军而去,左将军正在可惜方才没能打中林平,就被水草捆起,摔在地上。
林平避开内讧起来的这两位,若有所思,对着黑衣人,笑道:“好一个李代桃僵,阁下险些骗过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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