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对他十分了解,知道他已经是下定了决心,别不再多说,告辞离去。
张松走后,庞羲仍然苦苦劝谏刘璋应该坚守成都,不要投降吕布。
刘璋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声呵斥道:“先生一意让我坚守成都,可是外无援兵,内无斗志,守城意义何在?更何况白天的攻城战,难道你没看到吗?你想守就能守住吗?”
“难道先生非得让成都玉石俱焚,大家一起死了才甘心吗?吕布大人已经承诺,只要我主动投降,保我子孙衣食无忧,我可以颐养天年,这就足够了。”
“而且我投降,还能换得全城百姓的安全。我父子割据益州近二十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天意如此,我又怎可逆天而行?不必再说了,天亮之后,我便出城投降,以求宽恕。”
庞羲仍是苦苦相劝,刘璋只是不听,最后让卫士将庞羲架了出去。
庞羲回到家中,自觉吕布不会放过他,自己上吊而亡。
刘璋听闻庞羲死讯,也深感惋惜,毕竟庞羲帮助过他们父子,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只是不识时务,认不清形势。
他命人厚葬庞羲,并且善待其家人。
庞羲死了,这一次彻底没人阻拦刘璋了。
刘璋命人准备好成都的人口和田地以及户籍的书册。
天亮之后,他召集了成都城中的文武百官,宣布了自己已经决定投降。
然后打开东城门,出城向吕布投降。
刘璋捧着自己的佩剑和益州牧的印绶,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后面的官员们捧着记录着益州和成都的人口、户籍、田地情况的书册,跟在刘璋的身后。
城中的三万守军,也都解除兵器,跟在刘璋和官员们的后面,排成长长的队列,走向东门外的中央军大营。
听说刘璋出城投降了,吕布立刻命人吹响集结号,然后打开营门,自己率领众将和张松、黄权、张任等人出营迎接刘璋。
刘璋捧着自己的佩剑和印绶,头一次走这么远的路,缺乏锻炼的他是直喘粗气,一步三摇,走的极慢。
后面众人也只好迁就他的速度,缓缓而行。
吕布早已穿戴好了全副盔甲,重新成为了那个银盔银甲白披风的,英俊潇洒的大汉战神。
刘璋远远的就看见了中央军的营门大开,响亮而悠长的号声响彻军营上空。
一队队全副武装的中央军将士跑步而出,在营门外排成了整整齐齐的方阵,横竖都是一条直线,绛红色的军服象征了铁血军魂。
刘璋还从未见过这么严整的队列,即使他年轻时候在洛阳城见过的禁军也比这差远了。
他看见了从营门中走出了一大群人,多是武将,也有少数文官,最前方众星捧月一般,有一员武将,银盔银甲白披风。
盔甲在朝阳下烨烨生辉,看这气势和这副装扮,应该就是大汉战神,凉国公吕布了!
刘璋正好累的走不动路了,干脆就跪倒在地,双手捧着佩剑和印绶,前额紧紧触碰地面,不敢抬头。
他身后的文武官员和三万守军也只好跟着他跪倒在地,伏低身子,以头触地。
一直到脚步声在他的耳边响起,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季玉兄,快快请起,早晨寒气大,不要伤了身体。”
刘璋这才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挂着微笑的英俊的中年人的脸庞,淡淡的胡须增添了一分成熟男人的魅力,不用问了,这一定是吕布了。
“罪人刘璋,见过凉公,璋愿率成都官兵民等向朝廷投降,这是朝廷赏赐的益州牧的印绶和佩剑,还请凉公收回,另选贤能治理益州。身后的那些书册都是记录益州人口、户籍、田亩信息的,请凉公接收!”
说罢,刘璋将佩剑和印绶高高举过头顶。
吕布命人手下佩剑和印绶,以及那些书册,自己则亲手扶起刘璋。
“季玉兄,益州与中央失去联系,时日已久,今天能够冲回中央的怀抱,可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喜事!”
“我曾经在书信中说话,只要季玉兄主动出降,就是大功一件。全城百姓因你这一念免受战乱之苦,何其幸也!”
“走吧,我们一起入城!”吕布已经听出来了刘璋的气喘吁吁,命人驾过马车,他拉着刘璋一起坐在同一辆马车上。
马车是敞篷的,所以中央军将士和成都的军民都可以看到吕布和刘璋并排而坐。
马车从阵列前缓缓驶过,中央军将士们发出阵阵欢呼,这是他们对自己的统帅和心中偶像自发的尊崇。
成都军民也欢呼雀跃,却是在感激他们两个人和平解决争端。
这一次,成都免受了刀兵之灾,富庶繁华的城池得以保存,原有的生活秩序未曾遭受破坏。
这一天注定被计入史册,公元二零三年的八月初六,吕布率领朝廷大军,攻占成都,刘璋在最后时刻投降,益州从这一天开始重新回归中央朝廷的管辖。
刘璋被封为曲阳侯,举家迁往曲阳,食邑五百户,子孙可以出仕,爵位世袭罔替。
吕布任命徐庶为益州刺史,黄权为巴郡太守,张任和张松则随吕布回长安。
张任去念中央军官学校,张松则去尚书省任职。
张肃仍然担任广阳郡太守,吴懿升任蜀郡太守。
魏续的第三师和张绣的第十五师被留在益州驻防。所有投降的益州军、以及东州兵俘虏、荆州军俘虏一律带回长安。
这些军队将一起进行改编,顽抗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