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重。”弑冥对着她们说了一声后,显出身子跃到地面上。
弑冥来到妁漓婉的房间前面,便问那个小丫头今日的事情。小丫头一五一十的说完,没敢说出心里所想:屋里面的夫人好像不相信这一切。
“你先下去吧。”弑冥吩咐道:“我进去看看她。”
“可是……”小丫头为难地低着头,她不敢阻拦弑冥,可妁漓婉适才说不能让任何人打搅,这个‘任何人’包括堡主,或者说这个‘任何人’针对的便只有他一人。
“怎么?”弑冥冷冷道:“说。”
小丫头跪在地上硬着头皮说道:“堡主,夫人说她清梦易醒,不得任何人打搅,包括……包括你。”
“原来是这样,她还是对我不放心啊。”弑冥看着门内一闪一闪的烛火说道:“放心,她不会知道我进去过。”
“是堡主。”小丫头有了弑冥这句话便放心了,她帮弑冥打开房门,又恭敬地退到一边。
弑冥瞥了一眼桌上的香炉,又坐到妁漓婉的榻上。夜香浮动,激起美人鬓青丝。他抬手把妁漓婉的发丝从脸上捋下,顺势摸了摸她的脸。“婉儿,对不起。我今日见你失魂的样子,本想让你走,可是……你竟同那**草一般,任谁靠近你,都不会想让你离开。你说你心空,那我便为你筑梦。”
无数股流萤从窗外飞进妁漓婉的屋里,弑冥催动法术用离魂珠将流萤吞噬,嘴里念出他帮妁漓婉编织的记忆。离魂珠从黑色变得发红,一颗闪着金色的小珠子在弑冥的掌控下,慢慢从妁漓婉的眉心进入到她的体内。
悠扬的琴声从远处传来,妁漓婉快步跑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着紫色衣裳的男子坐在河边,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舞蹈,高山流水的琴音一时让她觉得心里清新而松弛。她的眼光顺着他的手指往上,想要看清他的样子,却被一棵树恰好遮住了。
“公子的曲子简直如同阳春白雪妙哉!”妁漓婉赞赏道:“不知公子是何人,又为何在此地?”
那人不语。
妁漓婉不死心的变换了个角度,这次倒是没有遮挡的东西了,可还是看不清那人的脸。“我是瞎了么?”她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定睛一看时,那人已经消失了。
“宁儿,你在找我?”弑冥从妁漓婉的背后抱住她,“不是让你莫要乱跑,怎会又调皮了。”
妁漓婉转过身,一袭紫衣的弑冥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在弹琴?”
“对啊,你曾说你最爱的便是高山流水,那我便弹奏给你听。”弑冥席地而坐,手中顿时多了一架古琴。
琴音再次响起,妁漓婉心里打了个疙瘩。弑冥的琴艺超群,可明明是同一首曲子,总觉得和适才琴音里传给人的感觉,却是大不相同。
“如何?”弑冥已经弹完了整首曲子,妁漓婉却只听进去了前两句,后面的便自动屏蔽了。
“甚好甚好。”妁漓婉回应道:“不曾想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很是厉害。”
“可有兴趣同我和上一首曲子?”弑冥递给妁漓婉一支箫,她却没接过来。
“今日嗓子不太舒服,还是改日吧。”妁漓婉拒绝道,看着弑冥失望的样子,她又说道:“不如我们去那边走走。”
“好啊。”弑冥跟在妁漓婉身后,右手拿着那颗金色的珠子。他看着她的背影,一时觉得很是烦躁,这珠子入了她的身体本应该就行了,不曾想妁漓婉对寒江雪的执念那么强,让他不得不入她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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