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之中不时回响着二小姐那一声“是不是这个理”,王管事出了惜夏阁跑得比谁都还快。
虽然走时他当然是一副安慰的模样,说等老爷回来一定把这事好生跟老爷禀告,老爷知道后肯定会想办法处理的,不会由着宁王爷这般任意而为,有损二小姐的名声,有损相府的颜面。
不过王管事自个心里清楚得很,相爷理肯定是会理的,毕竟此事关系到了相府的颜面,但若宁王真的成心如此的话,那么结果铁定是没人改变得了,符夏这一个月的丫环生涯怕是没得改变。
客观上来说,他也不得不承认符夏所言挑不出半点的毛病来,就算相爷真使出本事让宁王把这事给放过去,得利的无非也就是二小姐自个,只是一时罢了,宁尘逍那样的性子只会搅出更大的事端来祸害相府。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还不如让符夏去给宁王当一个月的丫环,丢人是必定的,但京城之中谁不知道宁王爷的心性脾气呢?
王管事没再多想,先行去往姚氏那屋,将符夏所说的柯大人那些话一一如实的禀告给了姚夫人,而后也懒得理会姚氏阴暗复杂的神色,很快便退了出去先行离开。
从从姚氏那里出来后,王管事听跑腿的人说老爷刚刚回来,这会已经去了书房,他也没耽误片刻,直接便奔了过去。
到了书房,王管事将今日这些个事全都与符仲景说道了一遍,留在最后讲的自然是重点事件——二小姐一号起得去宁王府当一个月丫环的事情。
让王管事意外不已的是,相爷听说英子之死惹出的那一大堆事后面色半丝没变,听到二小姐将四喜直接从衙门给拎了回来还让那柯大人做出那种几乎难以想象的三天保证时,相爷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可最后听说二小姐被宁王强行逼着打赌最后要去宁王府当一个月丫环时,相爷却是脸色都变了,直接起身要去惜夏阁。
王管事心中惊讶不已,相爷的反应明显出乎他的预料,但他自然什么都没说,赶紧跟着便是。
自打二小姐回府,相爷还是头一回去惜夏阁,这让王管事也有些想不明白此刻相爷心中的真实想法。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二小姐对于相爷的利用价值。
惜夏阁的人看到符仲景匆匆亲自赶来,一个个都又激动又紧张的,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但这样的担忧却并没有持续太久,有人偷偷稍微听了一下,并不曾听到相爷对二小姐有任何责骂之言,反倒语气颇为关心不已,
“父亲,您怎么来了?”符夏微微一笑,嘴里这般问着,心中倒是并无多少吃惊之处。
边问边行了礼请符仲景坐下,装模做样的也让要林儿上了下茶,毕竟这也算是符仲景头一回来她这女儿的屋子,礼数上自是没必要有失让人说道。
符仲景倒是摆了摆手,示意符夏不必拘束,坐下之后径直问道:“阿夏,为父听王管事说了你的事,这事宁王那边的态度到底如何,你能不能跟为父稍微说道详细一些?”
开门见山,符仲景此刻的确是在意此事的,不论如何,符夏现在毕竟是相府二小姐,更为关键的是将来那一层身份,所以这个时候还跑去给宁尘逍做一个月的丫环,不仅名誉会扫地,而且最重要的是男女有别,这一个月相处下来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光是后面一点,沈靖那边他就没法交待,哪怕人人都说宁尘逍有断袖之癖,府里头养了不少美男,对女人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再如何那也是个男的,而且府里还有那么多男的,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
是以,此事可不仅仅只是符夏丢脸,相府丢脸这般简单,还牵涉到日后三皇子的大计。符夏本就为庶女,若再背上这么一层临时身份的话,莫说想嫁入皇室,就算是普通大户人家也会望而生畏。得不到皇室许可,三皇子的大事便会凭生风波,事情倒真算是动一发而牵全身了。
“父亲,此事女儿自个也还没弄太明白。”符夏见状,很是委屈地说道:“那日在长安公主府林园内游玩,运气不好,正好碰上宁王。他二话不说直接便要跟我再打个赌,我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符夏的说法还是跟对着王管事差不多,并没打算多铺开:“事情就是女儿先前跟王管事说的那些一样,此事不论如何都因女儿而起,女儿也不愿意再让父亲为难,所以决定如了宁王的愿,让他出了那口气。还请父亲莫要怪罪女儿,女儿也是逼不得以。”
“阿夏,此事为父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宁王的性格为父也一清两楚,他要找谁的麻烦根本不会顾忌任何。”
符仲景和蔼而慈祥地说道:“为父就是想知道,这次宁王的态度是不是当真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但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为父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得想办法说服宁王改变主意,不能让你去那里当什么丫环。受罪不说,这对你的闺名可是巨大的损害!”
“父亲,您能够如此替女儿着想,女儿当真感动不已。”符夏一副极其欣慰高兴地模样说道:“不过,此事女儿已经考虑清楚了,若是不按宁王说的去做的话,指不定到时宁王又搅出什么更大的刁难之事来,那样的话,到时反倒只会更加影响到咱们相府的声誉,只会更……”
话还没说完,符仲景却是打断了符夏,很是坚决地说道:“好孩子,你能够处处以相府的声誉为重,为父很高兴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