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伯病的很重。当沈良连夜将他偷偷背回客栈后,这才发现老伯的面色一片惨白,气息奄奄。
这可苦了殷素素了,趴在殷老伯的床前哭的泣不成声,整夜未眠。
不多时,冯天奇带着一身的轻伤也悄悄溜了回来,在看到床上骨瘦嶙峋的苍老身影后也是吃了一惊。
就在沈良为冯天奇解释一二之际,云龙真人在三人的央求下这才勉强同意出手相助。
但奈何殷老伯的病情耽误了不少时日,再加上他的身体本就有恙,这使得他无疑是雪上加霜。
云龙真人是懂些医术的,但此刻的他却对殷老伯的病情束手无策,最后只是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此刻的殷老伯已是病入膏肓之人,能够活到现在完全是凭一口气吊着。至于这口气何时咽下,完全就看殷老伯自己的意思了。
……
陈家出事了!
此刻,在陈龙房间的地牢内,陈彦昌跟陈龙好一阵傻眼,半天后这才彻底勃然大怒!
只见四周的牢笼完好无损,但里面却无一名犯人,不知是如何逃脱的。
“给我找!!!”
陈彦昌很少发火,但这一次却是异常的暴怒。
出了如此大事,别说是他了,怕是整个陈家都要因此受牵连。
“快去找秦明,让他下令封锁城门!”
陈龙也是吓得魂飞魄散,没了主见,当即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待陈龙慌张离开后,那陈彦昌缓缓地走到空荡荡的牢笼,面色极其的阴沉。
到底是谁救走了他们?又是怎么救走的?
看着两旁完好无损的牢笼,陈彦昌是又惊又怒,胸口一阵剧烈地起伏。
陈家乱了!整个夷州城也乱了!
随着城主的一声令下,厚重的城门顷刻间关闭了起来。城外的百姓进不来,城内之人也出不去。
百姓们不知所以,怨声载道。
城中大大小小的街道上,无数的城卫军慌慌张张地飞驰而过,到处都是金戈碰撞以及整齐沉重的步伐声。
见此,百姓们都以为是大岷敌军来袭,吓得四处乱窜,惊叫不止。
而此刻,就在福悦楼三楼的一间客栈内。
冯天奇跟沈良站在窗前,低头看着街道上狂奔而过的数支军队,听闻街上传来的一阵阵惊呼叫喊。两人相视一眼,不禁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冯天奇疑惑地问道。
沈良摇头道“不知道!”
就在这时,那坐在桌前饮茶的云龙真人突兀地出声道“在这夷州城内,陈家的地位可不低,那陈家家主乃是夷洲城前任城主,而现任城主更是他的门生。可以说是这陈家在这夷洲城内可是呼风唤雨般的存在!你们连夜大闹陈家,这无疑是扇了陈家一个耳光,想必外面如此热闹也是因你们二人引起的,呵呵!”
说罢,云龙真人便是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冯天奇有些愣神,喃喃道“这不至于吧!陈家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如此大动干戈,不应该啊!”
沈良心神一动,心中有了几分明悟。
这陈家应该不是因为殷老伯而如此大怒,而是因为地牢失踪的十一人。
不过好在自己有御魔空间,任他们怎么查也绝对不会查到自己的头上。
沈良的心中如此得意地想着。
沈良高估了自己,或者说是大意了。
陈家或许不清楚地牢十一人是被谁救走的,也不清楚是如何被救走的,但是别忘了,殷老伯也是在同一时间被神秘人所救走。
在得知这件事后,陈龙跟陈彦昌不难联想到这其中的联系。
而与殷老伯一事能扯上关系的便是沈良等人。
当陈家派人全城搜查之时,沈良等人正为殷老伯的病情忙前忙后。
为了救治殷老伯,冯天奇几乎请了城西的所有名医,但都无济于事。
大夫们对此是束手无策,纷纷摇头。
其实当云龙真人无计可施时,沈良便知道会是这般结果,但大家都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希望。而如今,就连最后的希望也已经破灭。
看着床上日渐消瘦,脸色极差的殷老伯,除了云龙真人,众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了起来。
殷素素更是每天以泪洗面,憔悴不已。
“丫头啊!”殷老伯吃力地睁开迷蒙而又浑浊的老眼,颤巍巍地向殷素素伸出了枯瘦的手掌。
殷素素跪倒在地,扑在了床边,双手紧紧地握着粗糙的手掌。
“爹~!”殷素素哭着叫道。
“别哭了丫头,再哭就不好看了!”殷老伯的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却是依旧那般慈祥。
“爹以后就不能陪着你了,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别到处惹事生非!知道吗?”殷老伯喘息着叮嘱道。
殷素素连忙点头,哭腔道“我知道!我会懂事的!”
冯天奇连忙上前一步,沉声说道“老伯放心,晚辈一定替老伯照顾好素素姑娘!”
殷老伯抬眼看了冯天奇一眼,眼中尽是欣慰与喜悦。
“那就麻烦少侠了!”
说着,殷老伯便是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竟是咳出了鲜血。
“爹!爹!你怎么了爹!”殷素素吓了一跳,连忙起身上下打量着殷老伯。
殷老伯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释然地微笑道“爹已是将死之人……”
“不会的!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您说过要陪我到天山去看雪,去兜巫山看日出,你还说要要亲眼看到女儿嫁出去的那一天,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