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立刻掀起了那些匪贼小厮们的轩然大怒,不等匪贼头领说话,他们中就有不少人已经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叫嚷着:
“胆敢对副寨主大言不惭,杀了他们!”
“没错!杀了他!杀了他!”
他们中气十足的粗狂呐喊声,响彻在崖谷间不绝于耳。易天神色微动朝我看了一眼,对我二次挑衅的举止似是想说点什么,但眼前无论是什么声音,都早已被那群匪贼的叫喊给淹没,便只得闭嘴不言。
我知道他是担心激怒那群山匪后,局面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对付起来可能不会十分容易。
被众人称作副寨主的莽汉一挥手,呼喊之声随即而止,莽汉紧接着道:“老子听说皇帝派了个身手了得的人过来,哼,可就是你?”
他这话并非是冲着我所言,而是身旁始终默不作声的易天。我们之中,除了青俞门的人都身穿统一装束,只有我与易天是分别穿着不同的服饰,也难怪他会将易天误认作是我。
易天被他那样瞪着眼凶狠瞧着,既不否认也未曾开口说话,一如往常沉默着将手里的剑猛地拔出,眼看着就要与他们兵戎相见。
“能破了石洞里的机关,算你们还有点本事,老子今天就要让你们有来无回!”
“你要是指水底的那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也谈不上本事。”说着低头从容地看着地面,有些不愿与他们继续多费口舌。
“从刚才起就只有你小子一直在同老子说话,看起来弱不禁风和个娘们似的,你到底是何人?”
“我自然。”眼眸淡淡一扫,故意缓慢而清晰的与那匪贼道,“就是朝廷派来取你们首级的活阎王。”
“岂有此理,你们给老子把他抓来,一定要抓活的!”那匪贼头领果真暴跳如雷,连声命令着。
易天见好一众匪贼直冲向我,忙举起剑挡在我身前,履行他作为我的贴身护卫应尽的职责。
而在我身后的人早已蓄势待发,如在弦上的箭,飞快地冲上前去出手利落的将近一半的匪贼击倒在地,伴随着连声而起的痛苦嚎叫声。
其余的匪贼见了,眼底混杂着震惊与恐惧,迟迟不敢上前,那匪贼头领脸色也难看了许多。
“副寨主,他们与先前那些被我们抓住的人,似乎不太一样,这些人身手实在不可小觑。”其中一个匪贼靠近那莽汉,目光看向我们犹豫着道。
谁知莽汉听了他的话,怒从中来举起手里的百斤铁斧,直接拦腰将那说话的匪贼一刀砍死在地,鲜血如泉涌般喷溅在那张极其丑恶的面容上。
见他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下当场屠杀,皱了皱眉,心底渐渐开始担心起沈石顷的安危。
抹了一把面上的猩红血液,匪贼头领一双眼牢牢盯着我这个方向,神色暴戾怒吼了一声,举起铁斧直冲向我们。
易天毫不畏惧的上前迎战,接过铁斧重重的一击,斧身上残余的血渍洒落了几点在他的衣襟上,瞬间晕染化开。
一群人再次打成了一片,我静静站在原地,并不准备与他们交手。看了一会,发觉到与易天缠斗在一起的匪贼头领,所用的招式丝毫没有章法可询,全然凭着一股蛮力以及借着手中的铁斧相搏斗。
转身趁此机会,步履无声朝着寨子内走去,想着当务之急须得先找到沈石顷救出所有被抓的官兵,谁知走了几步再次听得那莽汉的一声怒喝。
循声望去,眼前刀光大盛,易天手里的长剑竟被那莽匪手里的铁斧,给生生断成了两截。眼看着莽匪不愿善罢甘休,举起铁斧再次挥砍而去,一边砍还一边口出狂言:“什么身手了得,什么朝廷派来的高手,连老子手里的斧头都比不上!今天就要让你们所有人葬身在此!”
目光微闪,迅速将腰间的剑握在手里,来不及抽出剑刃,在那莽汉手里的铁斧快落在易天要害之处时,几步上前以剑鞘替他挡过。那铁斧着实有力,手腕被震的陡然一沉,剑鞘更是禁受不住那份威力,直接破裂而开散落在地。
“大人。”易天一惊,忙挥着拳朝那与我相持不下的莽贼袭去,却被莽贼一把接住,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易天给推往很远,重重撞在石门之上。
显然相比于我,莽匪更为急切先夺了易天的命,直接收回落在我手中剑身上的铁斧,眼底闪着怒火再次朝易天而去。
易天本就是个性子十分耿直的人,见莽匪朝他而来,根本不曾想过逃命,站起身就做出随时奋力一搏的举动,妄图赤手空拳去应对眼前那百斤重的铁斧。
此时有更多的匪贼从自四面八方围拢过来,青俞门的人虽奋力抵抗,但因他们人数之多,也顾不上抓捕这匪贼头领。
见此情形,活动了一下手腕,握着剑柄在空中比划了几下,确认了自己目前的身体,即便使出剑招也应该无大碍。于是朝着莽匪身后而去,很快被他察觉到我手里的剑正指向他,欲再次以手中的铁斧砍向我,折身躲过只一击便将剑落在那张满面刀疤的面容前,稳稳地止住了他所有的动作。
“你看仔细了,我手里的剑可是没长眼的,你要再往前一步,别怪我狠心戳瞎了你。”说着,故意将剑慢慢移向他的一只眼,指在毫厘之处。
莽贼那张由显丑陋的脸上冒出冷汗,一刻也不敢松动地盯着眼前的锋芒剑尖,紧紧咬着牙道:“你才是朝廷派来的那个高手?”
“不是早就与你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