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女子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我和落尘,“呀”的一声,立即扭摆着纤细腰肢,风情万种地走向我们。须臾间,她的一声呼喊引的其他人也闻声看向我们。几个穿着艳丽,脸上的妆容丝毫不比身上的衣物素淡的女子疾步而来,一边小跑还一边热情地招呼着。
眼看那一团花红柳绿的身影离得越来越近,闻得香风阵阵,背脊一凉,颇有些手足无措的呆愣在原地。顿觉我们像是送入狼群中的初生羊羔般,处境十分岌岌可危。心中对于先前答应落尘来此地方的提议,感到后悔不已。
几个女子一靠近,我未加思索地退身躲开,落尘眼明手快也挡在了我面前。很快有女子动作娴熟一左一右,软身靠在了他的身上。另外两个准备扑向我的女子捉了个空,立刻娇声埋怨道:“这位小公子怎得还遮住面容,如此神秘莫测,难道怕我们香颐楼的姑娘吃了你不成?”
其余的女子听了她的话,附和着“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沁入鼻中的脂粉味更为浓烈。
落尘推开倚在他身上的女子,轻笑一声,温文尔雅,脸上作出为难的神色道:“我二人本实在不愿辜负姑娘们的美意,只是今日早已定下雅座,也点了歌伎伺候,几位姑娘还是去招呼其他客人罢。”
几句话通篇委婉的表示了拒绝之意,但似乎并未起到什么作用,大抵让她们觉着,这无非是男子惯用的欲擒故纵的伎俩。
于是前仆后继地朝他而去,殷殷切切不死心道:“公子如此说真是伤透了姐妹们的心,您当真如此狠心抛下我们于不顾吗?”
一向处事不惊的落尘,面对此时此刻,一众投怀送抱的香软玉体,眉毛顿时皱成了一团,瞳仁中的笑意也褪去了一大半。
眼睁睁看着落尘几次险些被扒掉外衣,惊得乍了乍舌,不自觉握紧了腰上的剑柄。为明哲保身,十分不义气的朝外挪了挪步子。若是被那些女子靠近,实在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你们还不快快放开客人,都懂不了懂礼数了?”
正在落尘无以脱身之时,一个体型略微丰盈,全身穿金戴银的妇人手握团扇走了出来,用扇子指着那群包围着落尘的女子,怒气冲冲呵斥道。
众人似乎很是惧怕那妇人,不再死缠着落尘不放,纷纷移开步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落尘公子,您来了怎么也不让守门的伙计传一声话,白赖得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娼子冒犯了。”那妇人话锋一转,不似刚才那般色厉内荏,脸上堆满了笑意。很快的看了我一眼,又将目光转向落尘恭顺道。
得了空的落尘理了理身上的衣物,展颜一笑不以为然道:“姑娘们也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不必如此责怪她们。”
其中一女子听得落尘出言替她们解围,抬起头冲他抛了个媚笑,但马上被站在前方的妇人给瞪了回去,再不敢有任何佻薄的动作。
被周身金银饰物衬的富贵气十足的妇人顺着落尘点点头,笑的满脸的肉堆在了一起,一双极势利的眼上上下下将我审视了一番,有些拿捏不住我的身份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来自哪家府邸?”
心中明了这种地方大多会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不同的出生来历会受到不同的待遇,于是不等落尘出声,兀自答道:“不过一介山野散人,姓氏名讳无需提及。”
妇人听了嘴角浮起一个弧度,带着一丝嘲讽的轻蔑意味在其中。不再搭理我,对着那几个女子大声斥责道:“你们几个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迎客。”
吩咐完后唇边又噙了笑意,和婉的对落尘道:“公子订的厢房早已备好,二位随我来吧。”
说完亲自走在前面引路,带着我和落尘走进了香颐楼内。
进去之后,看到外相似的气派建造,听得丝竹缭绕歌舞升平,不出所料的全是男女调笑取乐饮酒的场面。
连上了三层楼才到达一处厢房前,妇人将团扇掩在唇边,手上的翡翠镯子叮铃作响,只听得她笑得如沐春风般道:“歌姬已经在房内等候多时,我就不打扰二位雅兴了。”
待老板娘离开后,落尘与我对视了一眼,站在廊前左右探查了一番。除了楼下隐约可闻的欢笑声,未有任何声响从其他地方传出,连着隔壁房内也没有什么动静。
落尘首先进入厢房内,我紧随其后。关上房门前,我又仔细观望确认无任何异常才放下心来。转身一看,房内的摆设比寻常酒楼要奢靡华贵的许多,几个面上施了浓妆穿着袒露的歌姬,早已昏睡了过去。
而做完这一切的人悠闲的坐在桌前,拿过桌上的紫砂茶壶倒上一杯,自顾喝了起来。
我摘下幂笠解掉脸上遮挡的面罩,坐在落尘对面的梨木椅凳上,肃然道:“师兄有何要事赶紧说吧,一路上已经耽误了许多时辰。”
落尘望了我一眼,答非所问道:“仔细一看,你倒是清瘦了不少。”
不等我出言,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身长似乎也高了些许,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是如雨后春笋般,年少真是好哇。”那寒暄的语调,仿若出自一个年长的父辈口中所道出的语句,
我听了落落一笑,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师兄比我年长不过三四尔尔。”
面前的人放下手中的茶盏,一手支颌笑眼mī_mī:“是啊,所以身高还是比我矮上一截。”那神情显得万分得意。
“论身手,师兄可是远远不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