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手拿百斤重的铁锤,微微一惊,又笑道:“壮士若想比试,便请出招吧!”
他嗤之以鼻道:“你们拿着那薄如蝉翼的剑,在我看来不过是女子缝花用的针线,可当心我手里的铁锤不长眼。”说完,举着铁锤朝我砸来。
听了他的话不觉莞尔,自古比武鲜少有以力气大小决胜负的,虽剑身的重量轻盈无力,但却能致人死地。
箭步冲上前,旋身而起躲开砸下来的铁锤,伸出手作手刀状在他刚落下的手腕上经脉处一击,他立即吃痛松开了手,铁锤重重掉在地上震了一震。在他还捂着手腕龇牙咧嘴时,手里的剑已经直指他胸前。
击鼓声响起,判官宣布:“林蘇获胜!萧竹镜获胜!”
蓦然回头,只见萧竹镜那方脚下不知何时也躺着一个上台比试的人。那人面露痛苦地捂着脚踝处,因受不了疼痛而脸色惨白,从指缝处流出淋淋鲜血,全身翻滚着始终未能站起身来,很快被人抬了下去。心中一悸,此人已经被割断脚筋,以后恐是会瘸腿一生了。
我看向萧竹镜,他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雪色长袍,乌黑的发漾在日光下,清贵优雅,如切如磋。根本让人难以想象下如此狠毒招数的,是出自他之手。
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他为何不似昨日那样,出手轻盈处处留情,而是在未致人死地的层面下不给对手留下任何后路。习武之人,若是废了双手或双脚,只会形同走肉不过空有着一副灵魂的驱壳罢了。
面前很快又站定了一个想与我比试的男子,他握剑的手不住颤动,却强装镇定的握拳朝我一拜道:“承让了。”
我心底叹了一口气,眼前的人心绪已经被打乱,饶是再身怀绝技也只能使出不过六七分实力。假意让了几招,才将他击退在地。不想他虽输了,却松了一口气般从地上翻身而起,笑得十分开怀冲我拱手谢过。
“萧竹镜获胜!林蘇获胜!”击鼓声再度响起。
再度侧目看去,果不其然,与萧竹镜过招的人又再次躺倒在地。这次不是脚踝处,而是握剑的右手筋脉被割断,但因双脚无事,男子只能认输捂着流血的手踉跄走下擂台。
“林蘇获胜,萧竹镜获胜!”一时间击鼓声不断,场下的欢呼声也愈加高涨。
不断有人上台与我们二人比试,一边招架着各式刀枪剑棒,另一边却总是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我与萧竹镜的名字自判官口中响彻耳旁,手中的剑上下翻飞稳健如电,面对接连不断的来人,只想快点结束这尤为荒唐的比试,也顾不上给对手留任何情面。
“林蘇获胜!”这一次,在响起我的名字之后,并未依次紧跟着萧竹镜获胜的宣告。
注意到此,疏忽间未躲过迎面而来的长鞭,手里的剑被卷了去。卷去我手中长剑的是一个握着九节鞭的男子,他似乎也未料到我的失误,脸上露出喜色盯着夺来的剑停了动作。
趁他低头分心之际,我越到他身后抬脚击在他膝窝处,他受力五体投地呈大字倒在擂台上,顷刻间周围响起阵阵笑声。我弯身拾起那长鞭,取过剑,冲他挥了挥,无奈道:“战场上最忌讳大意轻敌。”
那人听了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飞出一片红晕,又羞又恼的从我手里抢过长鞭,快步走下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