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浸在对于未来的想象当中,一边说,一边往前面走。走了好大一会儿,才猛然想起应该跟在身边的人,并没有跟来。
她回头看过去,魅影的手中还握着那只白瓣青蕊的花,刚才还怒放盛开的花,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就耷拉着脑袋,凋零了。
而魅影还站在刚才的地方,他整个人都快要淹没在这浓黑的夜色中了。
十娘折身回来,往他的面前走近:“魅影你怎么了?”
夜色中,他好像是动了动,却并没有说话。
她在他的面前停下来。与他面对面的静默了很久,这才斟词酌句的开口说道:“魅影,对不起呀!我和你……”
“你和我之间,不用说对不起!”魅影的嗓子好像塞了很多尖锐的冰渣。每一个字说出来,都划拉得他好痛。
十娘咬着嘴唇,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两个人再次沉默下来。
又过了良久,十娘小心的开口说道:“魅影,你在恨我吗?”
魅影低声道:“我还没有学会要怎样来恨你!……,况且,我为什么要恨你?”
她抿抿有些干涸的唇,更加小心的说道:“魅影,不如你也离开我吧好不好?就好像司徒翼那样,离开我。你的眼中就能看得见别的女孩了……,你的生命那么长,总会遇到一个好女孩,将我留在你心里的痕迹全部抹去……”
魅影突然往她面前大进了一步,伸手将她一把拽进了怀里,然后低下头,准确的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他的呼吸急促紊乱,双臂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是一个强势的禁锢的姿势。
他用了这样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姿势将她禁锢在怀里。可是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却只能蜻蜓点水的轻触留恋,并不敢有丝毫的冒进:“十娘……”
十娘的后腰被他紧紧搂住,整个身子几乎全部没入了他的怀里。
短暂的慌乱之后,她以为他会疯狂的亲吻或者是肆意的掠夺,可是……,他只是在她的唇瓣上心疼的徘徊,并不舍得往她的深处闯入半分!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却被他拉扯厮磨,有了难舍难分的味道。
他含糊的叫她的名字。不让她离开,却也并不再多做靠近。
就这么将她抱在怀里,进半分她会抗拒会难受,退半分他又会心疼会不舍……
十娘开始的时候还很想要将他推开,可是当他的吼间断断续续溢出破碎的她的名字时,她却突然没有了能将他推开的力气。
两个人气息交融之时,一串滚烫的泪突然滴落在她的脸颊上。
十娘恍惚听见了心碎的声音,急忙抬起头,不安的出声道:“魅影?”
他毫无征兆的收回手,放开她,侧身从她的身边大步走开。
十娘身子轻轻摇晃了一下,没了他温暖的拥抱,四周的凉风一下子就沁了过来,冷得她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寒颤。
“魅影?”
她听见他的脚步声往树林的外面走去,急忙在身后叫他的名字。
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却并未做停留,很快就从她的听力范围内消失了。
她慢慢转身,四周黑黢黢的,早就没有了她熟悉的那种气息。
她呆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慢慢往树林的外面走去。
越往前面走,越觉得脚步好似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沮丧的情绪也从心底慢慢滋生攀爬上来。
司徒翼已经把她忘掉,从她的生活中走远了c魅影也在她的脸上留下滚烫的眼泪,看他那决绝而去的样子,是也要离她而去不再回头了……
他们一个是她唯一的亲人,一个是与她一起经历过患难,同生共死过的朋友,走到今日,就这样一转身便想忘,真是令她的心情怎么都轻松不起来。
慢慢蹭蹭的回到永夜城,已经是凌晨时分。
街道上冷冷清清,偶尔有一两只骨瘦嶙峋的流浪狗从她的身边经过,都是用戒备和防范的眼神看着她,夹着尾巴从她的身边跑过去了好远,才回过头来,对着她虚张声势的狂吠两声。
她一个人苦笑了笑,觉得脚步更加沉重了一些,便在街道旁边一处石阶上面坐了下来。
留仙山上走这一趟,让她觉得比战斗魔尊还要乏累,还要乏力!
正在石阶上坐下,准备好好调息一番,忽听见街道尽头有马匹奔跑的声音往这边传了过来。
紧接着,三人三骑从稀薄的晨光中飞奔而来,当先一人体形修长清俊,一身蓝色的衣袍在晨光中看起来好像一团浅蓝色的雾气。
十娘站起身,往街道中间走过去,伸手将他们拦下:“南宫采!”
南宫采急忙吁一声勒住缰绳,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十分意外的语气说道:“十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难道没有住在客栈里面么?”
十娘没说话。
目光从南宫采的身上移向他胯下的那匹毛色亮丽的骏马,视线最后停在马背上面一条褡裢上。
她又看了看跟在南宫采左右两边的左相与断了一只胳膊的武崇旷,他们也都是一身利落的装扮,马背上面同样横放着一条褡裢。
十娘往后面退了一步,一张口,声音竟然有毫无道理的哭音:“南宫采,你要偷偷离开?你们都要走了吗?”
南宫采之所以要选在天色未亮的时候偷偷离开永夜城,就是为了避开十娘,不想与她面对面的告别。
没想到,在这空寂无人的街道上,十娘却就这么突然出现,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