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阳总是充满活力,唤醒沉睡的万物,一律眼光透过檀木窗照进屋内,照在床榻之上。窗外一只麻雀落在院中的树枝上,抖动着翅膀,左顾右盼,伴随着一阵脚步声,鸟儿受惊振翅飞走。
“嘎吱”地一声,木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中年儒生,屋内的侍女伏在屋内正中摆放的圆桌上休息,听见屋门开启,骤然被惊醒,连忙站起身来,看见来人,急忙行礼“公子。”
中年儒生见状也没有怪罪“他还没有醒过吗?”
“奴婢守到清晨,布统领没有醒过。”侍女答道。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中年儒生轻声说道,侍女退下,刚要走出屋子“奥对了,去让白天轮值的侍女准备些饭食来,要清淡一点,顺便给我沏一壶清茶。”身后传来中年儒生的声音。
“是!”侍女加快几步离开房间。
“你也快该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七日了,有清灵丹之药效,加上参汤、灵芝总归该是能补齐你之亏损了。”中年儒生喃喃自语,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上的好友,看着他依旧略显苍白的面孔,心中明白他身上的伤口只是皮外伤就算以第七境的修为也能三日之内便恢复如初,只是最后他好近气血,近乎油尽灯枯着实是损耗了元气,若非张凡不但留手而且出手相助保其姓名,只怕便是回天乏术了,除非院长能在书院方才有一线生机。
“如今,你的目的达到了,成功触摸到了第八境,甚至可以说半个身子已经挤进去了,你就如此相信我吗,知道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你。”中年儒生一声苦笑“那你为何还要试探我呢?你怎么与父亲一样,认为我会对书院不利呢?我也是书院的学子啊。”中年儒生满脸复杂“你一石三鸟啊,先是试探一下那张凡的修为,然后发现他是天纵之才此其一。你借他为自己磨刀石,好让自己能够成功跻身第八境或者说我书院的治国之境,此其二。你要试探我我到底对书院是什么态度,所以万一你死了,或者你重伤之下,我会不会接机对和书院发动进攻,此其三。”中年书生坐在红木圆桌旁边的凳子之上。
有两位侍女带着早餐和一壶清茶进门,放在了桌子上面,而后伫立一旁等着公子的命令。中年儒生摆了摆手,两位侍女默默行礼,然后退了下去,临走之前关上了房门。
中年儒生,拿起白玉为料的茶壶,往精致的青玉茶杯之中倒入一杯清茶,将茶杯放在鼻子旁边为了一下,感受茶的清香,轻轻噙一口香茗,闭上眼睛,感受茶在味蕾之上盛放的感觉。而后放下茶杯继续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不会对书院做什么,我的目标也从来都不是书院,况且就算现在趁着院长们和先生们不在侥幸成功了,等院长回来我如何逃得掉呢。从我们在书院的时候,我确实一直说书院不该是这样,我确实也说过书院对于逐鹿城的影响太大了,大到书院气势才是逐鹿城的主人,有客大欺主之意。”中年书生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我确实对书院的许多做法也有不满之处,书院偏安一处,院长总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是院长何曾去平过天下!中州之上早就该有一个真正的帝国了,而不是现在这样。”中年书生话锋陡然指向书院,躺在床上的布统领眉头微微一动,“别装睡了,我早就知道你醒了,别忘了我的数算之术在我们那一届是第一人,你如何能瞒得过我。”
“君不知啊,你就那么想立国吗?你的野心就这么大吗?你想让书院替你挡住那众多势力倾辙,你好立国,但是你不知道光是维持逐鹿城这样的一个乐土已经是书院能够做到了极致了吗?”布英飞坐了起来,直呼好友的名字,言语之间有怒气。
“你想做什么?你想以逐鹿城为基争霸中州,你想扩充军备,你想招揽高手。书院一直庇护着逐鹿城,你这逐鹿城的下一代城主却觉得书院挡住了你的阳光,限制了你?”布英飞越说越快,要将心中的积郁之气一次发泄出来。
“好友啊,你小看我了,我从来都不是注重这一城一地,你我皆是书院弟子,我们儒门不是要平天下吗?不是要教化万民吗?这是道统之争啊。天下间并非所有的帝国或者王国都愿意用我入门之法治国啊,法家、墨家、道家、阴阳家、名家、农家诸子百家啊,若是我儒门辅佐一个王国,推行儒术,兼并其他的所有国家,到那时我儒门之法遍天下,我书院为儒门魁首,那一刻才是真正的平天下。”君不知越说越激动,脸上带起了一丝潮红。
“你可知,若是以此法,天下要死多少人,莫说书院不同意就是我也不同意!”布英飞毫不留情。
“现在天下之间势力如此之多,每天有多少明争暗斗,现在死的人就不多了吗?除了逐鹿城,哪里没有欺压,哪里是净土?”中年儒生声音陡然之间提高了几度。
“哪里都不是净土,那也比大国撕破面皮征战死的人要少!现在中州之上的百姓还能过活,若是真的按你说的去做,中州必定浮尸万里,而且你想利用书院,书院牵头和天下间众多顶尖势力博弈,书院在天下间的众多学子也必然会被卷入,这样胜算就多了几分。但是我书院等若是与天下为敌啊,若是你失败了天下间将没有书院,没有逐鹿城这片净土,我书院的无数学子将无立身之地,甚至我儒门都将万劫不复!”布英飞毫不留情地怒斥,妄图劝好友回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