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没多久,吴迪正在医院的病房中活动手脚。
他的体内还涌动着一股虚弱的感觉,金蚕蛊有些萎靡不振,传递出一股想要进食的yù_wàng。
吴迪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龙血,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
一股暖流在体内涌动,金蚕蛊大口大口地吸食龙血,吴迪体内的虚弱感才一点点消退下去。
破魔刀正放在吴迪的床边,上面满是蜘蛛网一样的裂纹,似乎是破裂之后又被重新修好,但惨烈的痕迹还是留了下来。
吴迪轻轻伸手,在刀锋上拂过,又想起当时直面旧日支配者的景象,心中一阵悸动。
嗡!
在吴迪的手中,破魔刀轻轻颤动,一道莹白的光芒出现在了刀锋之上。
吴迪心有所感,喃喃自语。
“这是那时候从民众身上传来的力量?没想到还残留了一点在刀上。”
他默默感受着这股力量,目中光芒微动。
“有这股力量残留,用破魔刀施展希望之刀的时候,威力能够更上一个台阶。”
但想到旧日支配者的恐怖力量,吴迪面上又浮现出苦笑。
在那样能让山脉倾倒的力量面前,自己的希望之刀再强,没有国运之宝的加持也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挡不下旧日支配者的一击。
“现在形势又怎么样了呢?”
吴迪看向了窗外的天空,遥远的西方,一片阴霾在天空中若隐若现。
就在吴迪思索的时候,他的房门被敲响了,一个气质凌厉动作干脆的中年人走进了病房。
在看到吴迪的时候,中年人的目中露出了颇为善意的神情,向吴迪敬了个礼。
“吴迪先生,我是军部参谋黄天启。你在九江旧日支配者苏醒时做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
“我谨代表国家向你表示感谢,没有你的话,事态的发展要超出所有人的控制范围。要是让那头旧日支配者真正出来,我们真的是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吴迪敏锐地注意到了中年人的话。
他问了一句:“腹背受敌?”
“我们的军队现在难道是在边疆跟旧日支配者战斗?”
“黄参谋,现在的形势怎么样了?国家有对抗旧日支配者的方法么?”
黄天启的面上浮现出一丝担忧,只道了一句:“你还是跟我来吧。”
“一号他们正等着见你,我们都对你战胜旧日支配者的经历很感兴趣。”
吴迪也没有多说,跟着黄天启就走出了病房。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一架直升机就带着吴迪来到了他颇为熟悉的中南海,一号他们就在这里的会议室中看着投影屏幕,一个个的面色都极为凝重。
在吴迪到来之后,一号憔悴的面孔上才终于浮现出一点喜色,他向着吴迪伸出了手:“欢迎啊,吴迪同志,这次真是得感谢你拯救了九江。”
吴迪看着一号,看着这张从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面孔,心情也是颇为复杂的。
在私底下,他对这张面孔并没有多少尊敬。
某年某月某日以来,这期间华夏出现的问题很多。
房价飙升,消费降级,三架马车——养老、医疗、教育,生活的压力好像在逐渐增大。
这么多问题里最要命的当然就是房子问题,房价的飙升也是在某年某月某日换届后的两年内发生的,怨言从来没有少过,而且呈现着越来越多的趋势。
大部分的年轻人似乎一辈子都看不到买房的希望,可以预见的是,以后大部分人都会以租房为生,甚至以后租房都可能需要贷款。
药丸党到处都是,天天抱怨着我国药丸。
吴迪曾经也是药丸党的一员,也对这个贫富差距极大的社会表示愤慨,也对“共同富裕”四个字骂过狗屁。
但吴迪想说。
大部分的药丸党对这个国还是抱有希望的。
我们每天怨声载道,不过是希望这个国对我们更好一点。
把引入六万非洲留学生的资源给我们的孩子一点好么?
把给白帽子们的优待分给我们这些主体民族一点好么?
我们很多人每天都在抱怨。
但我们一辈子都在做着为这个国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们没有偷税漏税,每个月的各种税一分不少,我们可没有欠下八个亿的巨款。
我们遵纪守法,一辈子都是守法公民,唯一奋起的一次可能还是遇到黑恶势力的无故追杀。
我们不是在要求不劳而获,不是在要求国家每个人每个月塞一万块钱啊,我们只是想享受一些主体民族应该享受的东西,享受一些辛辛苦苦一辈子后应得的东西。
我们天天抱怨。
但论对这个国家的热爱,没有人比我们这些平凡的老百姓更甚。
因为我们才是和国家一体的那一群人。
国在,我们还能过着和平的生活;国亡,我们可没有外国的绿卡,我们就会是他人口中的亡国奴。
现在国难当前,算了,自己这个药丸党终究还是深爱着这片土地的。
面对一号伸过来的手,吴迪笑了笑,回握了过去。
“一号过奖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一号笑了笑,面上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他让吴迪坐在了桌子旁边,然后对黄天启做了个手势,黄天启在投影屏幕上调出来了一幅地球的影像。
影像非常的清晰,甚至能够看到大气的流动,似乎是由太空中的卫星拍摄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