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大勇自然也猜到了三爷这些人年根来自己家是干什么的,但这事他是真不敢答应啊,生怕自己辛辛苦苦半年多才盘活的厂子又出什么风波,所以只能跟他们寒暄说一些村里的事,对他们要来自己厂子打工的事是绝口不提。
米子轩从厨房里拿来自家最大的铝盆把鱼放了进去,一倒进去水,这两条鱼竟然变得生龙活虎起来,生命力是相当顽强。
米大勇决口不提三爷他们来厂子里打工的事,但是三爷得说啊,大家大老远提着东西来了,要的还不就是米大勇一句话?
三爷讪讪笑道:“大勇啊你也是咱们村里长大的,咱们村是个什么德行你也清楚,那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啊,老天爷都不待见咱们村,虽说这几年国家政策好 ,可是乡亲们的日子还是不大好过,全村老少就靠那几亩地勒紧裤腰带都活不下去,日子难熬啊,你现在有本事了,就帮帮乡亲们吧,给大家个抓钱的路子。
大勇你放心,三叔我今天把话给你放这,到时候谁要是去了厂子里溜奸耍滑,不出力,又或者仗着跟你认识不守规矩,不用你出面,三爷我大耳刮子抽死他。”
米大勇这个为难,现在三叔说的是好,可人真进了厂子里,偷懒,不守规矩,又或者拉帮结派的争权夺利,到时候就算抽了,估计效果也不大,十有八九三爷也得被他们鼓动着拉下水、
米大勇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赶紧咳嗽一声,示意他那败家儿子赶紧站出来给自己解围。
米子轩蹲在那盯着盆里的鱼突然道:“三爷这鱼是那弄的?”
二柱子是个嘴闲不住的人,来之前三爷他们反复嘱咐他进来后把嘴闭严实了,能不说话就别说话,二柱子忍得这个辛苦,现在米子轩这个问题一下给了他说话的机会,我就跟米子轩说说鱼是那来的,肯定不会得罪人,也不会说错什么,于是二柱子赶紧道:“我在村东头的老黑潭里抓的。”
一听这话米子轩立刻想起芦苇荡村东头有个老黑谭,听村里的老人们说这老黑谭下边藏着一条犯了天条的黑龙,被压在下边,因为他犯了天条,被天兵天将斩去了麟角,说龙不是龙,说蛇也不是蛇,干脆就叫它老黑。
老黑谭米子轩小时候可没少去,挺大,足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有这么大个水潭按理说芦苇荡村的人应该有人想到在这搞水产养殖,事实也确实是如此,以前确实有人想干,但是最后却没干成,因为老黑谭处于芦苇荡村跟三岔村的交界,属于两个村子共有,芦苇荡村的人想在这搞水产养殖,不但芦苇荡村委会要批条子,三岔村也得批,少了谁的都不行。
但是两个村子以前没少因为争夺老黑谭水源大打出手,米子轩听自己爷爷说,因为水源的事在他年轻的时候甚至闹出过人命,两个村子是有血仇的。
哪怕是到了现在,两个村子的人也互相看不顺眼,尤其是村里的小年轻,没少互相找对方麻烦打架,到现在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了。
两个村子关系恶劣成这样,不管是芦苇荡村的,又或者是三岔村的想承包老黑谭搞什么水产养殖都没门,对方的村子都不给批条。
老黑谭这地方成了三不管,平时两个村子的人也都约束自己的人没事别去老黑谭摸鱼,生怕在那见到芦苇荡村又或者三岔村的人在打起来。
一来二去,老黑谭这就没什么人过来摸鱼了,没人来祸害,这里的鱼自然是越繁殖越多,越长越大。
二柱子是个愣头青外加傻大胆,村里别人不敢去,他敢去,按照他的话来说,遇到三岔村的咋样?有本事弄死我?弄不死我,我尼玛的弄死他们。
他家人也管不了他这愣头青,所以二柱子到是嘴馋了就跑去老黑谭摸鱼,他水性好,身体壮实,哪怕现在这寒冬腊月的,他一口烈酒下肚也能一个猛子扎下去摸上几尾又肥又大的鱼来。
三爷一听二柱子的话就是一瞪眼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许去老黑谭,你怎么就是不听?真遇到三岔村的人打死你、你老娘怎么办?”
一听这话二柱子立刻一梗脖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道:“怕他们个球,还是那句话,遇到那群乌龟王八蛋,要么他们弄死我,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他们。”
三爷气得直哆嗦,伸手点着二柱子的鼻子尖道:“你个混球啊。”
米子轩突然道:“三爷你说你们来我爸厂子里打工能赚几个钱?肯定没去大城市赚的多吧,一个月撑死也就两千多快,就图个离家近,不用背井离乡的,这点钱够干什么的?”
三爷一愣,没想到米子轩会说这话,在他想来米子轩说这话肯定是米大勇教的,就是不想给他们这个打工赚钱的机会,想到这三爷等人脸色可就不好看了。
二柱子是个直肠子,藏不住话,立刻就道:“小米子你啥意思?这点事都不想帮我们呗,别忘了,你们可也是芦苇荡村里出来的。”
米子轩笑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给来厂子里打工赚的太少了,三爷你们想不想多赚点,还不用出去,这钱在村里就能赚了。”
米大勇没说话,他这儿子早不是以前那个就会惹事生非的败家玩意了,现在鬼得很,这小子这么说应该是想到办法了,于是米大勇也没说话,静观其变。
三爷面色凝重的看着米子轩道:“宝儿三爷我们自然想在家就把钱给赚了,可我们怎么赚?”
米子轩笑笑道:“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