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德敏拿起茶杯发现水已经凉了,侧头看看挂在墙上的表,这都快一个小时了,那边怎么还没动静?想到这易德敏有些坐不住了,放下茶杯站了起来,门突然开了,小陈带着一股寒风跑了进来,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嘴中急道:“易大夫,活了,活了。”
易德敏眉头一下皱了起来道:“什么活了?”与此同时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米子轩真把人给救活了吧?这怎么可能?自己过去的时候患者明明都开始出现瞳孔散大了,这样的患者救活几率不足百分之十。
小陈兴奋的喊道:“米子轩把患者救活了,我跟你说易大夫他简直神了,也不跟咱们是的又是用利多卡因抗心律失常,又是补充血容量的,直接在b超定位下用穿刺针刺入血栓的位置进行溶栓,我上班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抢救心梗患者的。”
易德敏一把拉住小陈惊呼道:“你说什么?b超定位?穿刺血栓所在位置进行溶栓?这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
门再次开了葛泽民拎着床头b超机走了进来叹口气道:“一开始我也以为不可能,但那小子真做到了,这小子真尼玛的不是人,你说他就是个实习生,怎么有这神乎其神、匪夷所思的急救技术?我今天算是开眼了。”
说到这他伸手拍拍手里的机器道:“这破机器早就是老古董了,图像实在是太模糊,我搞了这么多年的b超,有时候我都看不好,可那小子不但能看明白,并且还找到了什么穿刺点,还用泛影葡胺做了造影,这尼玛的是人干的事吗?”
易德敏一下就愣住了,b超定位?穿刺血栓所在的位置进行溶栓?泛影葡胺造影?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易德敏突然跑了出去,他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他在大医院见过直接冠状动脉介入治疗(pic),米子轩所做的抢救跟pic有些相似,但又有很大的不同,他干的事几乎是人干不出来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心脏在胸腔里,隔着皮肤、脂肪、肌层、胸膜、肋骨这么多层,就靠那台老掉牙的床头b超能看到心脏在就不错了,想看清楚冠状动脉几乎都不可能的,更何况看到冠状动脉中血栓所在的位置了?
看都看不清楚,又怎么用穿刺针直接穿透这么多层精准的直达血栓所在位置进行溶栓?大医院做pic的时候基本原则也是溶栓,但操作相当复杂,除了介入室有数那么几个专家外,其他人根本就做不了,并且他们还需要精密的仪器设备进行辅助,米子轩就靠个老旧的床头b超外加一根穿刺针就能溶栓?这怎么可能。
易德敏心里千般不信万般不信的来到了病房,给老太太检查了下,最后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办公室,他现在不信都不行,因为患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左侧胸部有很明显的穿刺痕迹,他不想信,但不信患者怎么救活的?她胸部上穿刺痕迹怎么解释?小陈跟葛泽民所说的话又怎么解释?
此时易德敏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他一直以为自己比米子轩强,论学历,自己怎么也是个二本医学院毕业的,米子轩那?就是个垃圾卫校出来的,跟他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论技术,自己在医院也干了三四年了,眼看着就进主治了,米子轩那?就一个实习生,别说住院医师了,他连个助理医师资格证都没有,他会什么啊?
论相貌,他比不了自己,论家世他还是比不了自己,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易德敏自认什么都比不了他的人硬生生的从他手里抢走了向祁萱。
米子轩确实就是个卫校出来的实习生,可这又怎么样?米子轩所掌握的技术,自己掌握不了,他能办到的,自己办不到!
到了现在易德敏不想承认自己不如米子轩都不行,深深的挫败感如同疯狂的海浪一般排山倒海的涌来,疯狂的冲击着他的心堤,堤坝瞬间被冲毁,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坐在办公室里呆愣愣的看着雪白的墙壁,他突然明白自己什么都比不上米子轩,向祁萱选择他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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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整个医院都在传播着昨天晚上米子轩用一种不可思议甚至是匪夷所思的急救技术救了一名心梗患者的消息,但是当事人米子轩却没来,苏志强给他打电话他根本就不接,谢天宁也给他打,结果还是如此。
此时米子轩就在家里,此时米家是愁云惨淡,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但当米子轩去上班刚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米大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带给他一个噩耗——厂里的工人差不多有百分之九十请假了,只来了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米大勇定制生产年夜饭罐头的设备已经到了,今天就要正式生产,但谁想工人们都不来了,谁来生产?
米大勇也收到了消息,这么多工人都请假是因为莫于飞昨天晚上带着一群人挨家挨户的找他们,就一句话明天还敢上工,你们一家人都别想好得了。
被莫于飞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这么一威胁工人们有几个还敢去上班的?父母、老婆、孩子出事怎么办?这群人什么干不出来?今天放学打你家孩子,晚上就敢带人去你家把你家给砸了,报警可以,但顶多也就抓打砸的那么几个人,他们还有人,第二天就打你父母、老婆,谁受得了这个?谁又敢置自己父母、老婆孩子的安全于不顾?
所以只能是请假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