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得难得,只是因为家母早亡,我从未举办过大型的夏凉会,祖父关心计挂着这件事。”
穆栖鸾闻言,回头看向坐于侧方的靳煜祺,突然开口道“靳公子,小女冒昧一问,请的可是禺山虞氏,是否?
虞氏还带了她名下嫡子,您从未见面的大舅舅前来?”
穆栖鸾咬了咬下唇,有些惊疑不定,旁人,都看出她内心在挣扎。
靳煜祺垂头,眼中划过冷光,这事常人可不知道,包括虞氏会带名下嫡子前来,还是祖父告诉他的。
难道靳家有穆家的探子?
靳煜祺不由得深入多想些东西,靳盛也常磨练他要以一连十,滴水不漏。
“是的,未想到穆小姐,对我家亲属如此了解。”
靳煜祺客客气气的回答,话语深究,却有些生冷。
“不,公子误会了,这只是小女做了一个梦,我已连续做了许多梦了,这几日几乎都无法安睡~”
穆栖鸾似乎有些被吓到了,小步后退,撞到了一木桌。
一公子赶忙起身扶稳木桌,让侍女把穆栖鸾扶到椅子上做好,换来穆栖鸾对他感激的一垂眼。
那公子晕乎乎的傻笑的,回到自己位置。
靳煜祺,包括公九卿,对此内心都有些不耐。
“穆小姐,贵为千金,喝些茶水,压压惊吧。”
公九卿站起来,亲自给穆栖鸾倒了杯茶水。
公九卿身形看起来只有十岁少年郎的样子,虽然面色苍白,但唇红齿白的清秀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知道“许季岁”是太傅继嗣,本就对公九卿态度很是包容。
现看这小公子给一位十六的小姐,倒茶,也觉得这小公子真是善解人意。
果不其然,穆栖鸾都对公九卿发出善意的微笑。
“真是谢过许公子了。”
大长公主听到这边的谈话,睁开眼,问道“穆贵女,怕不是被菩萨托了梦吧。你且说说看,你还梦到了什么?”
大长公主一发声,原本不注意这些小辈的朝堂官员们,也纷纷聚拢过来。
在众人的鼓励,好奇心推动下,穆栖鸾犹犹豫豫才开口道“这只是小女子荒诞的几场梦,若有冒犯之处,切勿当真。”
“前些月,奴家刚过了十六岁的生辰,生辰那日梦到一只金色的鸾鸟,顶着金光在我头顶转悠一圈,消失不见了。
我去问母亲,母亲说与生我那日的鸾鸟,长得是一样的,自此,我就开始做些荒诞不经的梦。”
“靳公子的夏凉会来人,是前些日子梦到的。还有……”
穆栖鸾告诉在场的某位官职较高的官员,说他成婚五年未孕的儿媳,过几日便会怀孕,又说另一位家中已怀胎十月份嫡妻,生的将是一对男胎双胞……
穆栖鸾说的大多是些好话,好话哪怕成不了真,人们也是乐意听得。
“宫中圣上,半月内,会举办一次夏猎会,并会带领众人到郊野的普陀寺祈福。”
普陀寺所在的山自从普陀寺建成后,就改名叫了普陀山。
氓京普陀寺首建的朝代,可以追溯到湯以前的纣朝。
虽然氓京普陀寺的历史比这冈隒山上许多寺庙久多了。
也记在皇家寺庙的名录上,可它早就破旧,僧人远游,隐于深山,不再为新的一辈熟知。
倒是各州的普陀寺烟火,比氓京的旺得多了。
留恋酒色的建斌帝能够出来,举办夏猎会,已是难得,还要去拜见一个早就破财的寺庙,利率极小。
一时间,内厅众人,都有些私语起来。
“还有,我梦到,一艘名‘红豆思’的花船今日会遭贼人手……”
“不知这玺湖中是否有这花船?”
穆栖鸾向侍者问道,侍者有些慌忙道“有的!有的!是艘丙牌花船,可花船上是配了护卫的,若是出了事……”
公九卿坐在大长公主身后较远的位置,静静的看这场戏。
穆栖鸾记性真是好的,十年的事,都事无巨细的记得。
公九卿她重新投胎在乱世二十年,可不会知道这二十年前的各家的小事,等她稍长,能够打听些消息。
听到的也是关于乱世,史家记载的正典。
给自己安个“菩萨托梦”的噱头,倒也有用,只不过若是一次说错了,那可就千夫所指了。
公九卿只想先保全自身,万不会作穆栖鸾的事。
“红豆思”不就是她刚才上去看了支舞,听了个曲的游船吗?
她运气有这么好,随便挑了个就要出事。
“我知道晚上还有烟火盛会,若真有事晚上便知。”
穆栖鸾神情依旧有些犹豫不定,说完仿佛松了口气,坐下了,让她的侍女引香给她再倒杯茶。
侍者不太相信,却也告诉“红豆思”花船上的鸨娘,上下搜查一遍。
鸨娘甚至违反规定,让护卫对商客,浪人都进行盘问,都一无所获。
公九卿不想再看穆栖鸾怎么展现大家闺秀的风采,靳煜祺的冷脸,还有高门子弟的寒暄。
见婆惜姑娘告辞离开,换了些舞女上来,公九卿也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去。
惜年阁
公九卿推门进入,留屠戈看门。
婆惜脸上艳丽妃妆容未卸,手中托着一托盘问道
“公子可有看上的,要送给奴家的~”
公九卿看托盘上放的许多首饰,千眼孔雀,她扫了一眼,只是些寻常物件。
“千眼孔雀,婆惜姑娘知道吗?”
“公子从哪里看见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