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话本子可以算是公九卿两世的爱好。
她不喜欢里面的痴男怨女,纸醉金迷。
也无法理解,那些为了一个虚无的承诺,等待个几十年,最后发现对方,早嫁作人妇,人夫,这类的事。
矫情!自己都过不好的人,为什么要不停的自我感动?
遇到不珍惜她(他)的的人,就此别过不也挺好,从此两不相欢,余生不见。
她向往的,沉醉的,是里面对远方的描述,游侠孤身一人的仗剑天涯,塞外大漠的落日。
一匹烈马喑哑嘶鸣,胡琴羌笛悠扬的声音,征伐战火,互相的权谋碾压……
这样难得的好心情,都在听了夙辞朝的故事后,消失殆尽。
公九卿拉上被褥,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被中。
有些郁闷,无论是看夙公公卸妆,还是满足听故事的愿望,都未达成。
那她费心思,跑到这来干什么?
夙辞朝可不管公九卿的心情,吹灭了灯火,屋内陷入难得的平静。
一夜无梦第二天晨晓,公九卿发现自己有些逾了界,一只脚搭着夙辞朝的腰,整个人是歪着睡得。
赶忙收回来,天边泛灰蓝色,似乎要落雨。
建斌帝这几年已不上早朝,大事小事都让夙辞朝去监督。
看夙辞朝沉睡的样子,他是不打算去上朝了。
公九卿悄悄爬起来,光看背影,廋肩窄腰,臀部还挺翘的,一头乌发搭理的光泽丝滑。
看背影,她都觉得夙辞朝是个不亚于谢璟廷的大美人了,可惜转过来,还是会让人吓一跳。
公九卿把她盖的被褥叠放整洁,悄悄站起来,小心翼翼把一条腿跨过夙辞朝,另一条腿感觉不小心踩到了夙辞朝的腿。
公九卿像被针扎一下,急忙跳下床,想去拿自己的外衣时,发现一套新的太子黛衣放在那里。
“殿下为何如此匆忙?今日不上早朝,您的父皇还在承欢殿与妃嫔厮混呢!”
夙辞朝很早就醒了,只是在闭目凝神。
他睡眠一向很浅,今日算睡得久了,这小太子身上有股很淡的沁香,闻得还算养神。
公九卿正在穿上外衣,外衣穿了一半,露出一段纤细的脖颈,呈现凝脂般的奶白色。
夙辞朝把靠枕放在身后,坐起,刚好看到这一幕,眯了眼,这小太子依旧是只小狼崽子,不知道会不会被其余的给咬死。
公九卿手忙脚乱的穿好了服饰
“我看快落雨了,时侯也不早了,就不叨扰夙公公了。
至于我父皇,他也是想为桀商皇族嫡系,开枝散叶。”
虽然建斌帝已无生育能力,几年前,就由太医诊断过了,在朝臣,皇子,乃至妃嫔间都不是个秘密。
各自心照不宣罢了。
“殿下您查清,是谁暗害您堕马了吗?”
夙辞朝双手交叠在一起,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公公早明白的事,就不用问我了,望公公见谅。”
哟,这是有点怼他了。
公九卿已查看没有遗漏和不妥之处,便向夙辞朝告辞离去了。
夙辞朝让一个侍从送太子回宫,就挥挥手,让太子告退了。
太子走后,夙辞朝也穿上了外衣,命人端药水来,洗掉了妆容。
星云纹镜前,露出的是一张布满斑驳红色胎记,宛如一只巨兽的深红色兽爪的爪痕,几乎已看不出五官的脸。
夙辞朝嘲讽的,对着镜中人,笑了一声,目光极冷。
厌烦的拿出一堆胭脂水粉,把自己的脸重新抹满白粉。
天色越发暗淡阴沉,风雨欲来。
现在的天气还有些燥热,以穿夏衣为主,公九卿觉得这场雨算得上及时。
侍从送到一半,公九卿便看见一身深青衣侍从服的屠戈,拿着一把伞等在那里。
一样的衣服,差不多的年纪,屠戈就是要比公九卿身边的侍从,多一种远山的旷远,气定神闲。
薄雾在青玉石砖旁弥漫着,未及时裁剪的花朵,连枝条垂落在地上,粉红色,带着点猩红。
“殿下,晨露已重,还是打伞吧。”
屠戈撑开伞,如意坊新画的伞面,莲花纹勾边,半开的海棠花,叠萼重跗眩朝日。
“你怎么挑了把富丽的伞面?”
如意坊新做的玩意,每次轮到未央宫,都是其余妃嫔剩下的。
“殿下,若不喜欢,属下回去便换。”
“我只是奇怪这伞是丽妃喜欢的款式,未央宫竟然拿得到,大约是运气好吧。”
屠戈亦步亦趋跟在公九卿身后,走了没多久。
一个二十多的青年着金黄色东珠三趾蟒服,缀朱纬朝冠,站在道旁,长得算是面目端正。
“见过二皇兄。”
公仲余,他在这干嘛?
看样子,还是特意在离未央宫不远的地方,等她。
“见过太子。”
二皇兄算是公九卿三个皇兄中长得最好看的,他不是建斌帝亲生子。
建斌帝师为制衡肃王,在公仲余满周岁时,就命肃王将其送入宫中,作为二皇子教养。
比起其余两个皇兄,公九卿对二皇子,还没有到拔刀相向的地步。
相互间也没有多待见,公九卿知道二皇子在乱世中回到了肃州。
对氓京乱局没有助力,反而在桀商皇族嫡系灭光后,打着正统的名义招兵买马。
暗藏祸心,山水不漏,这八字可用于批判公仲余。
“二皇兄在此地看花?”
公仲余闻言,深深看着公九卿,这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