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允志决定同师傅廖海瑞,于三天后赶往上阜国无极派下属兑门门主碧海天的六十寿宴。
此去——必是凶险大于安逸。
然而,碧海天身为兑门门主,虽然在无极派里排在八大门主最后一位,但功力和人品却在七个师哥之上。
也就是说碧海天为人相对来说追求公平,他不惹事也不想让人家占了便宜。
而廖海瑞非常了解碧海天这个人,廖海瑞推测,碧海天一定是遇到了一些为难的事情,想与他廖海瑞一同商量对策。
不过——敌人终究是敌人,对头也终究是对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而洪允志对于跟随师傅廖海瑞赶往上阜国赴宴一事,是忧心忡忡。
但是再多的忧虑也不能解决问题,再胆怯的人也不能忘记杀父之仇。
仇恨可以让一个人成为杀手,也可以让一个人甘愿牺牲。
人终究是人,不完美的人性和灵魂,才造就了完美的传奇。
……
……
三天后,弘一私塾的院门前,弘一道长带领学员们,目送着廖海瑞和乔装打扮的洪允志,骑上了雄壮的马匹。
马儿打着鼻鸣摇晃着脑袋,带动着洪允志牵扯的缰绳。而洪允志看向弘一道长,谨听着弘一道长的教诲。
弘一道长“今日前往上阜国你要多加小心,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有什么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情,要跟你师傅廖掌门一同商讨,虽然这一去你不一定能有所收获,但是终究会在那种场合上长长见识的。”
马上的洪允志一抱拳“先生放心,允志会把您的话牢记在心的。”
洪允志说完,看向了不远处的学友中,那双手握在小腹前的香儿。洪允志发现香儿低着头不发一言,似乎只有保持沉默,才能以无形的力量,表达那难以说尽的千言万语。
马上腰系宝剑的廖海瑞,看向了愣神的洪允志。
廖海瑞“允志啊,咱们……该走了。”
洪允志这才缓过神来,说了句“师傅所言既是,走,咱们走”
说着,洪允志再次看向香儿,发现香儿已经抬起了头,眼含着担忧的恋恋不舍的晶莹剔透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洪允志一抖马缰绳,双腿一夹马背,大喊一声“驾——”,同抖擞马缰绳的师傅廖海瑞飞奔而去,频繁的马蹄声渐渐弱了下来,而扬起的尘埃却随暖风飞扬着。
弘一道长极目眺望远方,紧锁眉头。
香儿也望向那曲折的漫漫山路,为洪允志祈福。
香儿心里话“允志,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
……
当夜,洪允志同师傅廖海瑞急马飞奔来到了一个小镇里。
而洪允志和廖海瑞因为赶了一天的路,早已经身体疲乏了,尤其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在不吃饭就要翻白眼儿了。
于是,两人下马,牵着打鼾摇尾的马匹,行走在夜里人来人往的市井里。
此刻,摆夜摊的小贩们吆喝着,进进出出赌场、青楼、酒家饭店的男男女女,达官贵人络绎不绝,让洪允志和廖海瑞再也不感到孤单了,但越是繁华的地方,越是三教九流形形色色之人密布,不得不提放小心。
洪允志、廖海瑞牵马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前,古朴的楼体上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招牌,招牌上写着“夜夜笙箫客栈”。
洪允志同廖海瑞看到这里,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洪允志“师傅,您看这家客栈怎么样?”
廖海瑞再次望向客栈的牌匾,点头“嗯,今晚就住这儿吧”
这时,一个身形举止动作就像猴子的精瘦的店小二甲,肩搭毛巾,扎个冲天杵的小辫子,小辫子撅得老高,低声下气跑出了客栈,来到了廖海瑞的面前。
店小二甲阴阳怪气,说“这位老人家是要住店吗?您来得可真巧啊,店里就剩一间客房了”,看了一眼洪允志,朝廖海瑞继续说“正好能住两个人,而且房子又大又宽敞,您到别家可不一定能碰上啊!”
廖海瑞无表情,打量店小二。
廖海瑞“你这张嘴可真够频的“
店小二笑了。
廖海瑞“带路!”
店小二甲赶紧躬身塌腰,像个未老先衰的罗锅儿似的,边说“二位里边请,里边请……”,引领廖海瑞、洪允志进入了客栈内。
此刻,客栈里吃客众多,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店小二甲领着廖海瑞和洪允志继续向一楼的深处走去。
吃客们此时突然都安静了下来,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廖海瑞。
但廖海瑞毕竟见过大场面,对于陌生人的目光毫不在乎。
倒是洪允志边走边打量两侧的吃客,发现这些坐桌前吃饭的客人们,一个个太阳穴鼓鼓着,腰系刀剑的;后背背剑的;眼神冷酷的;面带不怀好意笑容的;长得难看还一脸不屑的;脑袋大的;脑袋小的;脖子粗的;脖子细的;一对斗鸡眼不停吊线的,真是缤纷色彩的世人,都融合在了这个小小的客栈里。
这时,洪允志收回了目光,跟随店小二甲,同师傅廖海瑞上了二楼,停在了一个房间的门前。
店小二面向廖海瑞,说“就是这间了,二位要是想吃饭喝酒或者打打牌,咱们这儿可都有,全方位服务。”
店小二甲说着,一抬手推开了这屋的门,一哈腰,说“二位请进吧”
廖海瑞迈开大步往里走,洪允志是紧随其后,进入了屋子。
“咣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