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环手抱住他的腰身,他的身体怔了怔,她想安慰他,却恨自己怎么突然就词穷了。他方才帮她撩额发时手指是冰凉的,如此,你会心暖一些吗?云沐橙心中这样想着。
云沐橙的动作让元颂有些措手不及,他感觉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这般心跳加速的感觉了,仿佛心中那块沉睡万年的冰在融化。他双手轻轻环住她,多想时光定格在此时,让那些恩恩怨怨随风而逝,他的生命不再只有那些阴暗,她便是他最明媚的阳光。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云沐橙猛然推开他,嘟着个小嘴气呼呼的样子,元颂眨眨眼睛,一副很无辜的神情。
“你又骗我。”
“骗你?这话从何说起?”
“元夫人早就去世了,你说是她打了你?”
元颂想了想,眼睛一转,笑道:“是哦。”
“我看你八成是惹了哪家姑娘,被人家姑娘给打的吧,气死我了,我竟然相信了。”说完,气呼呼的走掉了。
元颂看着她大步流星的样子,浅浅一笑,喜悦之色在眼底化开,一塘春色也因着他的心情格外清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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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布庄的云沐橙回想着方才的一幕,面上映上一抹绯红,那一刻只是想去温暖那个叫她心疼的人,可现在想来,心跳却不由自主的跳的飞快,她明白,虽然他的说辞有所出入,但他那落寞的神色是真的,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才对。
一天下来,楚祎赫发现云沐橙不是盯着一页书盯上一个时辰,就是算账时对着一个算珠来来回回的拨弄,总之就是副有心事的样子。
“有心事?”楚祎赫问道。
“嗯?”云沐橙有些不明所以。
楚祎赫看看她的手,她也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来回的在拨弄一颗珠子,账册自第一页就再没往下翻。不好意思的笑笑。
元颂的书房,齐韵好整以暇的盯着元颂看了好一会,喝了口茶,开口道:“我原以为你从那回来心情会很糟,现在看着,好像还不错。”
元颂笑笑没有答话,他正在看一封信,看完后,引着烛台上的烛火,信一点一点成了灰烬。他的书案前立着两个人,皆是黑色的衣服,面容严峻,一丝不苟。
元颂站起身,看着那一堆灰烬,嘴角不经意的扬了扬。
轩辕宫有五个分支,当年夜铭齐便是其中一个分支铭津堂的堂主,自他叛变后,其余的分支便进出了沉睡的状态。
含山关一战他以白玉虎符之名发出号令,现今各堂主阁主等均已妥善归位,关系网重新开启。这也意味着,他也将自己架在了明处。这些日子来的刺杀恰恰印证了他的猜测,夜铭齐背后之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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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下,温婉的月光侵染着粼粼的湖面,一人身穿黑色的斗篷长身立于湖边,帽檐拉的很低。
“王爷很生气,你知道的,后果很严重。”一个精瘦的男人从他身后缓缓走来,稀疏的眉毛下面一双丹凤眼,透着犀利的光芒,他冷笑一声,眼底一颗泪痣在月光下格外的显眼。
“生气又如何,是你的王爷,可不是我的,倘若不高兴,大不了一拍两散。”
精瘦的男人见状,语气稍有缓和:“你这性子自来如此,倒是我给忘记了,气话归气话,你可查过那暗夜军,我动用了关系网都一无所获。”
男人见他摇头,轻叹一声继续说道:“这次我们败的太邪乎。”
确实是邪乎,甚至可以说,还没开始就败了。
夜颂引恒莱大军攻打屈越,他们唆使珈蓝部落进犯恒莱西北边境,此时,恒莱国前去攻打屈越的军队无法快速回调,西北布防又无法抵挡珈蓝部落的猛攻,他们趁机去攻打恒莱,直取壞都,因为勐国早就调集了一支精密部队隐藏在边境深山,如此恒莱国定是囊中之物,可事情不尽人意,珈蓝部落军队被突然冒出来的暗夜军拦截在牧云河,无独有偶,勐国南境也遭遇一支不明军队的偷袭,来势猛烈,他们隐藏的军队不得不抽离出来前去支援,最后,夜颂还中途与屈越国和解,总之没有一件事是在原本计划的轨道之上,淮王很是生气。
“他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孩子了。”兜帽下,男子轻叹一声,随之又呵呵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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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元颂没有来布庄,可云沐橙还有事情没问他,纠结了一个白日,入夜,她思来想去,还是再去一趟吧。
她没有让暗卫跟着,自上次她的暗卫被元颂的暗卫绑了之后,元颂便揽下了帮她训练暗卫的工作,虽然她不是很明白他一个大夫要暗卫干嘛,不过既然她都能有,人家家业比她大,自然更是要有所保护的罢。
打开房门,地上躺着一封信。
没有署名,可她认得那是元颂的笔迹,信上只有六个字“城西五步河畔”。
云沐橙沿着河边走,却没见到元颂的身影,狐疑是不是又被他戏耍之时,突然一个黑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挡住她的男人高大魁梧,笑脸猥琐的样子叫人作呕。
“小姑娘,久等了。”说着,就要伸手抱她。
云沐橙一惊,赶忙闪开身子,趁他趔趄的空档拔腿就跑。可她哪跑的过这个大汉,没几步,就被他拽了回来。
云沐橙大喊着救命,可这哪还有人啊。
“小妮子还挺能跑的,行了,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你也别怪我,怪就怪你得罪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