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洁听了这个事情之后,也不再去关注那个院子。这时,看着在田间寻找黄鳝的几个少年,她嘴角挂着笑意,只是在十几米外静静地看着,并没有去打扰。
和她同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几人刚好要出门寻找那个视频中的池塘,看着这个完全分不出年纪的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前面一片寂寥的稻田,都感觉有点奇怪。前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她在看什么呢?
一个二十出头的蓝毛正想上前去问问陈洁,胳膊马上被两个同伴扯住,小声说:
“这人不正常,别过去!”
几个人没有靠近反而轻手轻脚从旁边的小路上绕过去,向着山里走去,直到走出几百米后,一行人才放开声音。一个女生道:“这个村子本来就不正常,外面来的人也一样,除了我们几个一起过来算是知根知底,你知道谁是活人,谁是私人?”
他们前后的话陈洁都听到了,不过并没有在意,这些年轻人是来猎奇的,但他们也说对了一点,这个村子确实有活人也有死人。
比如,正在田里捉黄鳝的这几个孩子,刚才的那伙人并没有看到。但是,在陈洁眼里,他们的形象格外鲜活,远比视频中的那个影子真实多了,眼下可是白天!
大约五百米外,村边的一株阴香树下,一个老人正在向这边观望。这人身材瘦高,脸上虽然皱纹不多,目光却非常复杂,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十几分钟,一直在看着陈洁站立的方向。
田间的几个孩子他也注意到了,而且这两天都会在观察一番,但是今天却意外地看到了陈洁,而且很明显,她也可以看到这些孩子。
几分钟后,陈洁猛地回头,看到了村边那株大树,但树下空空地,并没有人,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几秒钟前,瘦高的老人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洁的背影,转身离开。一路上,他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很明显村里的人也不认识他。
不过,有几个村民知道,这个老人前天开始住进了老康的院子。第二天门前就出现了生人勿近这张白纸。而老康正是视频中招魂的那位老爷子,只是,自从那晚回家后,他就再也没有出过门。
老康是村里人对他背地里的称呼,当着面,大家或者叫一声康爷爷,或者干脆远远躲开。老康就是一个孤老头子,名字已经没有人知道,之所以不被村里人待见主要的原因是他是一个命很毒的人。
村里人都知道,老康年轻的时候曾经结果两次婚。第一个妻子进门半年就怀孕了,几个月后就非常显身子。当时老康才二十多岁,每天高高兴兴下田,还经常跑到山里去挖点药材拿到临近的镇子上卖掉。
当时,村里的女人都说,老康的媳妇肚子大怀的一定是双胞胎,眼看着怀胎十月,即将分娩。村里人产婆说,这双胞胎她可不敢接,最好是送到城里的医院。老康一听觉得也对,毕竟离预产期还有几天,当下备了车,推着媳妇上了路。
村子向外走23里地,就是一个大村镇,那里有通往县城的汽车。对身强力壮的老康来说,这点路不是问题。一路上他还不停地给媳妇说笑话,两人倒也快活。
离开村子不久,来到一座木桥前的时候,桥上一辆牛车停在那里,刚好挡住去路。赶车的人是外乡人,说自己的牛累了要歇歇脚。老康就说,你赶到桥下去歇着也没有几步,两人说了半天,那人才赶着牛车往前走。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老康要推着媳妇去赶死。
听对方骂的难听,老康马上就想冲上去。却被媳妇叫住,于是闷头推着车山桥。刚刚走到桥中间,忽然就感觉脚下一松。老康的脑子翁地一下,桥塌了!
他自己先掉进水里,因为被车拦了一下,媳妇滚落到老桥断开的一道木柱子上。那桥柱原本有碗口粗,但是桥一塌,柱子也被拉扯劈开,头上变成了尖的,刚好从媳妇的背后插入,又透过肚皮露出血红的尖茬来。
老康疯了一样地游过去,想把媳妇从桥柱上卸下来,可惜在水里根本用不上劲儿。媳妇开始还在大声喊叫,几分钟后就变成了细微的呻吟,血水顺着桥柱向下淌到老康的手上、脸上,又流进水中。
他绝望地喊叫,但是原本刚下桥的那辆牛车已经不见了,那个咒骂他的家伙跑得连影子都没了,而附近根本没有其他人。
很快,在老康的身边十几米长的河水都被染成暗红色。十几分钟过后,媳妇已经没了声音,头也彻底垂了下来,但是两只眼睛却没有闭上,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老康,那目光里,有痛苦、惊慌、不舍,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气。
事后,官方公布的调查结果是,那座木桥年久失修!
但是,老康却一直在桥周围找那个干牛车的家伙,他始终认为,如果不是那个家伙咒自己,媳妇和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都不会死。
可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老康花了十年的时间也没有找到。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恨和伤都渐渐淡了下来。慢慢地又恢复到种田、采药,攒钱的老路上来。
在他37岁那年,有人给他说了一个邻村的寡妇。对方比他小几岁,守寡五六年了,也没有孩子,条件倒是合适。两人很快结了婚。
婚后第二年,妻子剩下一个男孩儿,一家人和和美美,老康的日子又有奔头了。两口子看孩子特别骄,直到9岁的时候,才把他送到二十多里外的中心小学去上学。
一星期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