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并非不在府上了。”柳夫人看着慕容玉楼道,“今日,劳烦六皇子殿下和七皇子殿下,她已经来了。”
说话间,余氏突然哭着对桑氏道,“儿媳有罪,前些日子元氏病了,儿媳本想着给她请个大夫,没想到后来她竟被宫里的娘娘请了去,儿媳本想着宫里的娘娘定然能知晓元氏身上的病,再加上宫里医者医术高明,定然能够无忧,所以也没来得及禀报,没曾想竟是这样,儿媳实在有罪。”
桑氏坐在胡床里,面色竟有些煞白,她看向刘医者,“敢问医士,您是否真能确定,我那元氏儿媳,也是中了毒”
“在下行医数年,虽说这毒罕见,但先师留下的医学典籍却是不会错的”刘医者满眼皆有些自负。
“可有解法”桑氏又问。
刘医者却是摇头,“就目前而言,在下也实在不知去何处寻那流苏草的根,想来也只有下毒之人才有。”
刘医者说罢,众人都将目光投射到慕容玉楼的身上。
慕容玉楼却是冷冷一笑,元氏分明就是中了噬心蛊毒,虽说这噬心蛊毒的症状和这流苏草的症状相似,但却是有本质的不同,看来余氏是想将这脏水泼到她身上呢。如此一来,她便能够将当家之权从慕容玉楼手中剔除。
慕容玉楼随即朝桑氏跪倒在地,“祖母,孩儿才掌家便遇上这种事,孩儿实在是无能。”
桑氏见她面上不卑不亢,心中倒是舒爽不少,至少证明,这事不是她做的,元氏如今可是她的四郎在这世上留下的唯一同他有关之人。
桑氏示意念红上前将慕容玉楼扶起来,“好孩子,些起来,若不是你做的,祖母定会给你做主今日正好几位皇子殿下也在场,也好做个见证祖母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余氏淡淡道,“是啊,柳氏,无论如何,空口白话的,谁会信没有证据,就算是下人偷偷给你吃这个也是有可能的。这没有证据就要乱冤枉人,就算是二弟在场,怕是也保不得你”
正说着,门口一黑,走进来一个士子模样的青年郎君,他朝坐在堂上喝着茶看着热闹的亓官渊施了一个礼,随即走到了屋内,“母亲,孩儿才府,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此人是慕容德叔,此时此刻,他的双眼竟有些通红。
桑氏一见到他,面上稍微有些和善道,“你怎地来了家学王先生如何了”
今日家学王先生病重,慕容德叔这才特地向桑氏告了假。
慕容德叔随即道,“先生只是染了风寒,高烧不退,不过孩儿离开时,先生已经醒了。”
桑氏轻叹一声,“吉人自有天相吧。”
正说着,慕容德叔看了一眼床榻上面色苍白,双唇抽搐的柳氏,随即道,“二嫂嫂也是病了”
柳氏忽而一惊,随即她的眼眶中也开始有泪水在打转,“多谢三郎主关心,妾身只不过是中了毒。”
随即,柳氏似是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心一般,朝余氏道,“夫人,老郡君,若是我有证据证明此事是二娘所为呢”
“二娘只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即便是她做的,也只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一直默默不做声的魏姬此时正在一旁冷不丁的柔声一句。
“小孩子不懂事就能如此胡作非为吗”余氏轻皱眉头,在外人眼中余氏永远都是那种极为亲和可人,低眉瞬间极为温柔,而如今的她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开始有些加重了。
她继续质问魏姬,“小孩子不懂事就能拿两个长辈的性命开玩笑吗若真是不懂事,老郡君也不会将府内的大小事务交到她手中了,你这是在质疑老郡君”
随即她竟哭着扑向一旁慕容德伯的怀中,“郎君,都怪妾身无能,没能管好后院,才会酿成如此的局面。”
慕容德伯一看自己心爱的余氏哭得仿佛像个泪人似的,原本浮躁的心仿佛立刻就化了一般,“这怎么能够怪你,你照顾三郎本就辛苦”
桑氏看见余氏如此揉捏作态的样子,心中的怒气不打一处来,随即冷冷得朝柳氏质问,“你说有证据证据在何处”
柳氏朝桑氏看了一眼,随即用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那日我去浅云居向二娘要薄荷叶子,同白烟亲眼看到二娘廊下几子上正在煮着这些东西,二娘也倒了杯喝了。想来定然是二娘为了试药才会这样,刘医士,我有一个问题相问,只不过过了三日,服了流苏草后,即便吃了解药,解药会立刻起效吗”
“这是有伤根本的毒药,自然是要慢慢调理才能康复。”刘医者答道。
柳氏冷笑一声,“刘医士的医术众人都是信服的,若是刘医士现在立刻诊治二娘的身体,应该也能瞧得出她体内的病症是否和妾身的是否一样想来妾身还真的是冤枉,若不是去二娘那儿走一趟,还不至于如此惹祸上身”
原来在她体内种下这种蛊虫竟是为了今日这条长线还真是放得够长的
若是未曾遇到过花朝雪,她所说的症状自然是有的,才十岁的身体,就要在体内种下两条蛊虫,当然是想要她显现出这样的症状
今日无论拿不拿得出解药,她身上有蛊毒这件事定然是肯定的,届时再用这个由头将她关祠堂或者赶出府,她便再也不能在慕容府中立足。
而碧香手中的那个盒子,真是她炼制蛊毒的证据。若是拿不出解药,余氏便会用这个盒子里头的东西,将梁姬的死加在她的头上。
而结局是必然的,她会死,会因为自己体内的蛊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