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楼有些气结,此人分明是故意的。
她扭身坐马车,朝那侍婢道,“同苏嬷嬷说,马车可行,启程便是。”
只是一个小小插曲,马车复又上路,终于在日落之前进了柳阳城。
她在柳阳城中大约待了半个月,随后京都的大司马府才有人来接,柳阳城的慕容家还特地给慕容玉楼派了两个侍婢两个嬷嬷,
大司马府来接的马车实在是极为富丽堂皇,单单是车前的两盏翡翠琉璃灯便是价值不菲,加上马车车门都是鎏金而制,显得贵重不凡,其余的要多华贵便有多华贵。
慕容玉楼冷冷哼了一声,这只不过是她那继夫人余氏的伎俩罢了,她要让所有人都知晓,她这个大司马府嫡母是如何对前夫人嫡女好的。这显得她如何的高贵雍容。
柳阳城到京都要半月的车程,慕容玉楼坐在马车之中,跽坐着闭目养神。
那被送来的两个侍婢也小心翼翼得在她身边侍候着,连口粗气都不敢喘,慕容玉楼冷冰冰的,一看便觉得是个不好相与的,在未曾摸清楚慕容玉楼的脾性之前,那两个侍婢都不敢贸然开口。
慕容玉楼忽而睁开了双目,浅茶色的眼睛看着她们,前生有忠心耿耿的木兰在身边,使得她在大司马府中也不会太过于难过,如今她身边忽而多了这么两个年轻貌美的侍婢来,倒是使她不得不多想了。
比前生提早了一年接她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翠玉看慕容玉楼醒来,小心翼翼得从几子上拿起续好的茶水朝她递了过去,“娘子,请喝水。”
慕容玉楼并未曾接过水,只是沉眸看着她,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恍惚间,她的脑中想起前世她司马府的一幕一幕,犹记得当年余夫人与梁姬前来门前相迎,那时二人相携挽着慕容玉楼进门,宛若是一对姐妹带着女儿一般,当年梁姬还口口夸赞,“二娘呀,一看便是个有福气的这容貌姿色确实是咱们慕容家的嫡女”
当时的她未曾见过任何世面,畏畏缩缩的,被梁姬拖着见这见那的,她至今还记得,满府的仆人侍婢们看她的眼神,有嘲笑的,有讥讽的,还有同情的。
堂堂大司马府的嫡女不识字,十一岁了才请了先生开蒙,传出去真真是笑掉了大牙,那年午后,她才从老郡君的阳馨苑出来,便听得假山传来了几声少女欢笑,她好奇上前去看了一眼,却见大娘,三娘和五娘一个在弹琴,一个在作画,一个在吟诗,何等得惬意美好。
那吟诗的娘子从门口探出头来,指着她笑着,“这是来的侍婢么怎么穿得同其它侍婢不同”
作画的三娘从里面停下手中的动作,嘲笑了一声,“呵,再精致的衣裳着在粗鄙的人身上,也显不起尊贵来。”
她起身走到门前,朝她一啐,“瞧什么杵在这儿等着主子们的赏赐吗”
慕容玉楼紧握双手,低下了头,竟不知如何是好,身边的侍婢也劝她些走,却听得身后一个极为温柔的声音道,“三娘,五娘,这是进府的二娘,莫要失了礼数。”
她心中一喜,原以为这大娘是来给她解围,却不曾想三娘双手叉腰不依不饶得站在门前,居高临下,怒目而视。“既如此,还不给大娘磕头行礼”
慕容玉楼想走,却被她们拦住,终她还是被三娘扯住跪了下来,给慕容大娘磕了几个响头。
若不是她的八字同太子相合,慕容德伯又岂会让她嫁于太子殿下慕容德伯喜的是余夫人之女四娘慕容玉瑶,但他表面却喜爱大娘慕容玉露,首鼠两端也不过如此吧。
思及此,马车突然戛然而止,翠玉掀开车帘朝外一看,“娘子,咱们到了。”
半月的舟车劳顿,终于到了。
大司马府,我慕容玉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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