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无尘和桥松在黑魔地狱中呆了近十年,对他们来说时光不过只是弹指一挥间,并不觉得有多长,可是对玄天镜里的苏子昂却不一样,这十年他过得是度日如年,心憔力悴。苏梓萱自从被千金道人捉了鬼魅,费了修为后,几乎就是一个废人,不知道吃不知道睡,日日都得有人在身边伺候着,开始还好不过是呆痴了一些,到了后来人逐渐变得狂暴起来,一但发作见人就咬,见物就摔,甚至经常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一身是伤。苏子昂去求了千金道人几回都没有办法,那些找来伺候的丫头都一个一个被吓得跑掉了,苏子昂无奈只得用铁链将苏梓萱锁在家中,自己亲自去伺弄,十年如一日,只盼着桥松回来能治好苏梓萱的“病”。所以苏子昂一听说千金道人将无尘等人救了出来,便急巴巴地去无为谷请桥松,他等了三天三夜都没等到人,一问才知道,原来云朵、无尘和桥松三人从黑魔地狱中出来后并没有回玄天镜,而是一路南行游山玩水去了。苏子昂于是又日日守候在镜面湖畔,一守就是三个月,才看到云朵三人有说有笑地缓缓而回,后面还跟着一个英俊少年。
“无尘师祖、云朵师叔、桥松师叔。”苏子昂人才跪下,眼泪便流了一脸,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桥松是不知道苏梓萱的事情的,见苏子昂这般样子甚是不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象什么?”
苏子昂也顾不得去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他抬起脸来扯着桥松的衣襟求道:“求师叔救救萱儿!”说罢便伏在地上不停地嗑起头来。桥松不解地望向云朵和无尘,云朵见苏子昂这般模样,心中也很难受,她上前去将苏子昂拉扯起身,劝慰道:“你也别太着急,桥松刚回来,等明天我们一起过云霞殿看过梓萱的情况再做定夺,你放心好了,只要有一丝希望,大家都不会放弃梓萱的。”
苏子昂站在一旁低着头只哭不说话,云朵拍了拍他的肩膀与桥松大致说了一下苏梓萱的事情,桥松眉头微皱,说道:“既是无心,人自是死了,即便是能走能动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云朵拉了拉桥松的衣袖,递去一个眼色,桥松知道云朵心善定是心中不忍,于是便对苏子昂说道:“我明天一早过去看看。”
“谢谢师叔。”苏子昂见桥松答应去看,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似乎只要桥松答应去治苏梓萱,苏梓萱便能好过来一般,桥松就是他现在能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云朵等人穿过镜面湖,陆乘风是第一次来到玄天镜,他对那面蔚蓝色的湖水十分好奇,用手指触碰了几次,抬头问云朵:“云姐姐,这面湖采用的是镜面术吗?”
云朵微微吃惊,想当初自己第一次看到镜面湖的时候可是连进都不敢进,这孩子竟然一语就能道破镜面湖设计的原理,看来自己的眼光不错,陆乘风冰雪聪明果真是学习幻术的人才。云朵不知道该如何向这孩子解释,只得冲无尘使了个眼色,无尘淡笑,边走边向陆乘风聊起了镜面湖的来历,一行人说说笑笑向飘渺峰走去。苏子昂落在后面不经意地听到云朵唤那少年做“晨风”,于是抬头望去,正好看到陆乘风一脸灿烂的笑容,他顿时僵住了脚步,那少年的笑容竟然与当年的欧阳晨风一般模样。苏子昂顿时心中五味杂陈,想当初自己为了在玄天镜中站稳脚跟,毫不犹豫地抛弃云朵接受了慕容仙儿的爱意,本以为从此以后平步青云、前途锦绣,却没料到如今却落得家破人亡的田地,而云朵,那个当初自己弃若敝屣的女人,却一路幸福微笑着走上了云端,这难道便是报应吗?如果真是报应,苏子昂也希望就直接报应在自己身上吧,他现在已经再无所求只求能换回苏梓萱一命。
无尘离开了玄天镜十年,派中的事务都由千金道人主持着,看着千金道人焦头烂额的样子无尘心有愧疚,回到玄天镜后第二日便去了紫云峰,云朵和桥松则一大早来到了云霞殿,那个曾经美如仙境充满欢声笑语的院子明显地败落了许多,门可罗雀。大门虚掩着,云朵推门而入便听到院子后面传来一声野兽般的嘶叫,然后便是一阵哭嚎和“噼里啪啦”东西摔落的嘈杂声,云朵和桥松闻声奔了过去。声音是从院子后面苏梓萱的闺房中传出来的,当云朵推开房门后,屋中的景象让她吃了一惊,这哪里还是一个女孩子住的闺房,分明就是一间囚牢!房中的摆设早已搬得一空,整个屋子空无一物,只剩下正中的屋粱下垂下一条铁链,将苏梓萱手脚栓铐着锁在房间的中央。苏梓萱蓬头散发正疯狂地向着苏子昂又哭又闹,手上的指甲在苏子昂脸上挠出一条长长的血迹,苏子昂抱着苏梓萱边哭边劝说着,好象是在喂早上的早饭,不过却被苏梓萱打翻在地,洒得到处都是。
桥松指间轻捻,一道细如牛毛的金光向苏梓萱射去,苏梓萱身体一僵,停止哭闹软软地倒在苏子昂怀中。云朵看了桥松一眼,眼睛微微一亮,桥松这一手捻气成针,飞针渡穴的手法用得驾轻就熟、炉火纯青了,看来在黑魔地狱这十年桥松可真没白过。
“两位师叔。”苏子昂一早便被苏梓萱折腾得没了精力,见云朵和桥松两人来了,那黯淡无神的眼眸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他抱着苏梓萱向桥松求道:“求求你们救救萱儿,我只剩下她了。”脸上泪痕犹在。
“你先把她身上的镣铐解下来,抱她到床上,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