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残卷中的《孙子兵法》上说,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钰公子简单的一句话,便让打斗双方住了手,一场流血争斗,消于无形,无疑更善一些。
云逸和王镪,还是面对面站着,不过,两人的元气都已散去,王镪眼中的杀气,也已消散。只有身上几处伤口,还在滴着血。
“快!快拿纱布来!”十三叔跑了过去,招呼着下人,给王镪止血。
“不许管他!”
一声威喝,吓得众家人不寒而栗。连十三叔王垯,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家主王百垣,威严地站在正堂门口的台阶上,一双虎目,怒视着王镪。
这一次,王镪没敢还嘴,缓缓低下了头。
“来人!把这混账东西给我押下去,关起来!”王百垣扫视着王家众人,“谁要敢给他送一粒米、一口水,我便拿谁是问!”
下人们不知所措,十三叔也不敢多嘴,悄悄摆手示意,下人们过来,半押半护,将王镪带走了。
目送王镪等人拐进侧院,王百垣才重重喷了口气,大步走到云逸面前。
“云逸贤侄,那混账没伤到你吧?来,让我看看。”
“王伯父,我没事。”云逸躬身行晚辈之礼。“此事,我也有错,还望伯父……”
王百垣打断云逸。“不用替他求情!越来越混账,不严惩,还得了?!贤侄没事就好,后面还有贵客,我得去陪着。先让十三叔招呼你们,等贵客走了,我就来陪你们吃酒说话。”
“王伯父不用客气。”
王百垣笑了。“不客气怎行,你是我请的小贵客哦!”转头吩咐王垯:“十三啊,赶紧收拾收拾,安排小贵客们入席。”
十三叔连声应诺……
……
“云逸,你给我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凤舞突然来到云逸面前。
“有事?”云逸跟着凤舞,来到侧跨院门里的僻静处。
凤舞眉头皱得紧紧的,一付教训的口吻。“云逸,你马上十五岁了,能不能别总惹祸?!”
云逸最烦她这种口气,反驳道:“凤大小姐,你能不能先搞清楚再说话?”
“你说谁搞不清楚?!王伯伯把你当贵客敬,你却在人家捣乱!丢人不说,过后还要我爹爹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懒得和你说,我走了。”云逸很想和凤舞理论一番,但又觉得,和蛮不讲理的人没有理论可言。走了两步,又觉得委屈,转身道:“凤叔叔帮我,我心里都记着,但我从来没有烂摊子要人帮忙收拾。”
凤舞气得直跺脚。“你、你没良心了!云逸,你要是这样,以后不要再进我们家门!”
云逸头都不回,冷冷扔过一句:“我去你们家,不是为了你!”
……
大堂和院里,各摆了二十几张大桌。
外姓少年,都被请到屋里,以示尊重;王家子弟,则在露天院子里就坐。
王氏子弟中,被关起来的王镪,以及王世钰、王铂等在重点名单上的子弟,并未出席。
屋里,每张桌子,坐六个人。不知是有意,还是凑巧,云逸他们被安排在第一排正中的首桌,且只有云逸、潘秀、孔尚古和苟来福四个人。
也许是受打架一事影响,筵席刚开始时,气氛有些沉闷。大多外姓少年见的世面少,有些拘谨,只是偶尔和身边的人,低声说几句话。
刚刚打了一架,而云逸是当事人之一,他们这一桌,气氛也有些沉闷。
潘秀最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开口问苟来福:“跟你老爸去给城主送礼了?”
“嘘!”
虽然潘秀的声音很小,来福还是很紧张。做贼样地四下瞅瞅,确认没人听到,才使劲低着头,喃喃道:“我老爸说,不许和外人讲。”
潘秀给了来福一巴掌。“我们仨是外人?不把我们当兄弟是吧?”
“没有……”
“说!”
“……我老爸说,城主伯伯答应了,帮我走走关系,进守正学院。”
“看,我猜得没错吧?”潘秀狠狠瞪着来福。“去守正干嘛,我们仨商量了,准备去百川,你也和我们一起去百川吧。”
“可是,我老爸说,守正学院更好。”怕小伙伴们不高兴,来福又补充道:“城主伯伯也说守正好。”
“去吧去吧,一口一个城主伯伯,叫得真亲啊!”潘秀没好气地道。“唉,没戏了。”
来福不解地问:“啥没戏了?”
“新生五人赛啊。我们都商量好了,咱们一起去百川,再叫上……”说到这儿,想起当时说的第五个人选是凤舞,而看今天凤舞的样子,根本不可能搭理他们几个,不禁又叹口气。“唉,算了,要不然也没戏。”
“嘘……城主伯伯来了!”
王百垣满脸笑容地走了出来,双手抱在胸前,向着四周的小客人们作揖。“抱歉!身不由己,抱歉!让小贵客们久等,王某一会自罚三杯!”
王百垣一出场就赔礼,让厅堂里的沉闷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王百垣挨桌走着,和少年们打着招呼。
知宾大声道:“下面,请城主致辞!”
掌声响起,王百垣笑着冲众人挥手。没有径直过去致辞,而是专门绕到云逸等人的桌前,俯身对四人道:“我先去说几句,回头,再来和你们小哥儿几个说话。”挨个拍拍后背、捏捏臂膀,这才走去前面。
巡视一圈,满意地点着头,王百垣开了口:“我呢,原本有很多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