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虚界的象征,没有人知道天书出现前,行者靠什么修行,只知道天书出现后,虚界无数修行法门皆出自天书,这是一个不可逾越的神化,是虚界的灵魂所在。
天书虚空而立,离地九尺,远远望去,只是一面方圆三丈的石壁,没有菱角没有边,又非圆形,无论站在哪个角度,都能目睹到天书的全貌。
天书有不可思议之威,能定天地,能定人心,方圆千里以内,天地间固若金汤,无人敢起杀心。
而天书上到底刻画着什么呢,没有人说得清楚。
虚界笔录对天书有如下记载:
若文若字若音声,如梦如幻亦如画;天书无形人有形,但凭本心随得解。注目——一千个行者就有一千种天书。
……
向一见的神念渗入到天书中时,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渗入到天书中的神念直接就与他的身体断开,而他的意识居然留在了那丝神念中。可以说,如果此时有人攻击向一见的话,他根本就做不出任何反应,好在天书能定人心,无人敢起杀心。
天书看似只有方圆三丈,可当神念真的渗入进去,就会发现天书如同汪洋大海一般,而一丝神念,充其量只相当于一滴水珠,想要窥探整个大海,或许无数年也做不到。
向一见第一次感到自己实在太渺小了,即便在外界,面对整个虚界,整个天地,他也从来没有感到过渺小,随心随性甚至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渺小。
可是在天书的世界中,他只有那么一丁点神念,他感到周围的每一个符号,每一个文字,每一个图画,甚至每一寸空间都是一处宝藏,既入宝山,岂有空手而归之理。
可是他的神念实在太弱小了,连游走都做不到,这种渺小的感觉令向一见有些恼火,他甚至也很奇怪为什么他会变得恼火,那根本不是他的本性。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向一见也终于勉强使自己平静下来,开始记忆分布在他周围的各种信息,可是当他想要这么做时,才发现周围原先还很清晰的宝藏都在逐步消散,似乎很快就会归于虚无。
向一见大惊之下,再也顾不得别的,选择了一幅图画观摩起来。
这是一副人物画,画中是一条小河,小河很窄,不过三尺左右,小河两岸横跨着一根圆木,也很窄,只有手臂粗细。河的一边站着一位老人,老人骨瘦嶙峋,一条腿没了,拄着一根拐杖,河的另一边是一个小孩,小孩很小,只有七岁左右。
老人伸出左手像是在招呼小孩,小孩蹲在圆木边上,眼神中透着兴奋,双手正用力搬动着圆木。
这幅画看上去很普通,似乎也根本与修行搭不上半分关系,但这幅画也处在消散之中,画面越来越淡,一些浅色的部分甚至消失,只有老人小孩与拐杖和圆木比较深一点。
画面更淡了,圆木的轮廓越来越像拐杖,小孩的面容越来越像老人,最终画面消失不见……
……
向一见从天书中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他在最后一刻终于对那幅画有了一丝隐约的感悟。
老人和小孩其实是同一个人,那条小河是如此窄小,可它是河,那根圆木如此窄小,可它是桥,小孩抽走圆木成断桥之因,老人断腿是为果,圆木化作拐杖亦为果。老人想要阻止小孩抽走圆木,小孩完全不顾老人,这或者是无知无畏,也或者缘分如此。
这是一幅因果图,也是一副先知图,还是一幅轮回图,向一见捕捉到一些明悟,又发现似乎自己远远看不透这幅图,他临走前深深把图画刻印在那丝神念中,最终神念回到本体,那幅画也被完整保存下来。
向一见不知道的是,他一入天书就是三天时间,在他的感观中,只知道时间在迅速流失,但也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毕竟从他进入天书后,也仅仅是感受到自己的渺小,然后从恼火到平静,再到观摩图画,这能用去多少时间,说是数个时辰还差不多。
三天时间,天书广场之外的交流场早已成形,行者数量激增,若说这些行者原本是冲着徊安域开启而来,那么此次徊安域的开启,风头是有了,风头的主却完全被向一见与恩思抢去了。
天书周围,已经聚满了上千行者,或坐或站,但无一去观摩天书,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向一见身上,议论声此起彼伏。
“奇了怪了,我说交流场那边怎么只见摊位不见人,怎么都聚集到天书这里来了。”一名外围的行者问道。
旁边立即有人答道:“一看你就是刚来的,看见了吧,最里面的那位青年,已经在天书前感悟了整整三天,还没有复神。”
“三天?这么厉害?”那人惊道。
“三天确实很厉害,但他看上去才不到二十岁,我看八成是陷入无意识了。”又有人接口道。
“哼!”一名靠前一点的行者忽然往这边看了一眼,冷声道:“无知,你以为这里上千人是等在这里看别人陷入无意识吗?”
“啊?难道你们还知道他真的能领悟到东西?”最先问话的人失声叫道。
“聒噪!”又是一名靠前的行者直接退后几步,轻声呵斥道:“不可大声喧哗,如果这次不出意外,我们都会大有收获!”
“什么,这么肯定,请问这位仙友,能告诉我原因吗?”最先问话的人态度变得恭敬起来。
“嗯!”呵斥的行者点头道:“你们来得晚,千万不要大声喧哗,看见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