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哥哥们准备的礼物,司马岳俊朗脸上泛起一丝涩然。

坐在对面的李飞雪瞧见司马岳那一副古怪样子,低声嘟哝地骂了一句:“呆子,活该。”

“你说谁是呆子?”耳力极佳的护国侯听得身旁女儿的那声嘀咕,不禁侧目看向她,一脸疑惑。

李飞雪一怔,继而连连否认:“没,女儿没说谁,父亲听错了。”

“是吗?”护国侯深深盯着女儿看了片刻,然后转眼看着对面的司马岳道:“岳王怎么还没有上前献礼?难道是没有准备礼物?”

“他早就准备好了!”李飞雪脱口而出的话语,在看到父亲投来的深邃如墨眼神时戛然而止:“女儿的意思是,今天是皇上的寿辰,岳王身为皇子自然会准备礼物。”

将女儿那明显心虚的模样看在眼里,护国侯轻轻叹了口气。

自小飞雪就比飞霜懂事明理,更有着不输于男儿的气魄和胆识,他一直对飞雪寄予厚望,所以虽早有耳闻女儿和岳王走得有些近,但他坚信那仅仅只是传闻而已。

可从刚才飞雪的言行举止来看,飞雪怕是对岳王上了心,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飞雪,你忘了我李家的家族使命么?”

李一滞,父亲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重重砸在她心上,震得她心神俱颤,

想起自她懂事起,父亲就一遍遍对她说过,几乎刻入她骨血的那句话,脸色不由得倏然一白,瞥了一眼对面的司马岳,咬了咬唇掩饰去心底的苦涩,李飞雪坚定道:“父亲放心,女儿终生铭记于心,誓死不忘!”

“你没忘就好。”护国侯眼底划过一丝疼惜和无奈:“有些事情当断则断,否则反受其乱!明白么?”

李飞雪重重点了点头:“女儿明白!”

父亲只有她和姐姐两个女儿,如今姐姐已离世,家族使命自然落在了她的肩上,她不能让家族信誉毁在她手上。

“苦了你了。”护国侯叹息一声。

他何尝不希望女儿能嫁一个如意郎君,守着夫君子女平安和美一生?

可李家家族所肩负的使命只能由女儿来承续,因此女儿不得不舍弃一些看似极其寻常,实则无法匹及的女儿家心思,这是李家人的荣誉,同时也是一种无奈。

另一边,司马岳瞧见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疑惑眼神,心里越发紧张,放在礼物盒上的大手掌心甚至有汗水渗出,抬眼看了看对面低着头看不清神情的李飞雪,不禁懊恼自己不该不听她的话,早早地好好准备礼物。

这都要怪他自己,这段时间只沉浸在给林秉权添堵的兴奋中,压根儿忘了要给父皇准备寿礼的事情。

前几天李飞雪还问过他准备了礼物没有,他想着反正五哥的锦玉斋里什么古玩珍品都有,到时候挑一件最好的作为礼物送给父皇就是,所以随口说准备好了,也没有让五哥特别留意。

今天早上,他没知会五哥一声就去锦玉斋挑选了一样最上乘的珍品做寿礼,没想到哥哥们的礼物一个比一个贵重,他的礼物反倒拿不出手了。

眼见司马岳迟迟没有上前恭贺,而众人都看向这边,司马齐不由压低声音提醒道:“八弟,该你献礼了。”

“五哥,我。。。。。。”司马岳紧张得连说话都不利索,脸也涨得通红。

其实往年父皇生辰,他也是从五哥的锦玉斋挑选一件礼物送给父皇,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今年情况有点不一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在李飞雪面前丢脸,让李飞雪认为他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可偏偏现在他还是丢脸了,这令他以后在李飞雪面前可怎么抬得起头来?

仿佛猜到司马岳的心思,司马睿唇角微扬,一丝浅笑似有若无:“八弟尽管去献礼,凡事自有我和五弟在。”

话虽如此,可司马岳依然踌躇紧张,却在瞧见众人似乎习以为常的眼神,尤其是看到司马淳脸上漾着得意和嘲讽之色,顿时羞愤交织,起身走到正中跪地道:“儿臣祝父皇万寿无疆,天佑我晋国江山永固!”

说完,打开手中锦盒,一柄晶莹剔透的玉如意映入众人眼帘,众人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

“父皇睿智圣明,今年不但解除了北方危机,还迅速平息了内乱,理当大肆庆祝,八弟怎能又象往年一样,只从五弟的锦玉斋随便选了一件礼物送给父皇做寿礼?”瞥了一眼司马睿和司马齐,司马淳别有深意道:“三弟和五弟素来与八弟走得很近,明知八弟一向粗心大意,怎也不提醒八弟一声或者替八弟准备好礼物?

看看三弟的寿礼是上古战神的护身宝物,五弟的寿礼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纯金寿仙翁,偏偏八弟的寿礼却是一柄寻常的玉如意,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三弟和五弟是不是故意为之想看八弟出丑?还是三弟和五弟对八弟并非如表面那样的兄弟情深?”

话音落下,除了惠文帝和轻雲,墨炫以及其他各国的使者,众人俱是变了脸色。

或许因着九公主的关系,几位皇子并没有出现象他国皇子那样,为了皇位自相残杀的明争暗斗。

只是岳王可谓皇子中的异类,从小就喜武厌文,一心想成为大将军,好在性子豪爽耿直,倒也不惹人厌,而岳王自小和睿王,齐王的关系亲近些,三位王爷,加上贤王都跟淳王有些面和心不合。

可即便如此,淳王也不该在这样的场合奚落岳王,挑唆三位王爷的关系,这不是自损皇家的颜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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