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毕竟明明家的材堆都被烧光了,果然到了中午,明明妈领着明明来我家里兴师问罪来了,舅舅们都出去走亲戚去了,姥爷又不能应对这些琐事,只能是姥姥领着我来面对。
“姑,不是我说你,你家福生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了!你说这些熊幌子作的……”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是亲戚,邻居家明明妈按辈分喊我姥姑,而我喊明明的爸爸妈妈为舅舅妗子,说着不解气还望崔头搭耳的明明脑袋上来了一巴掌。
“他妗子,孩子小,你也别生气了,都是我家福生的错,我肯定狠狠收拾他。”姥姥劝住了要继续扇明明的明明妈。
“这所幸是只烧了柴火,万一要是出点儿什么大事,可怎么办啊?”说着明明妈哭了起来。
“他妗子,没伤着人就是万幸,烧火做饭用我家的柴火先对付着。这钱你也拿着,就当是我家的赔礼了。福生啊,福生,快来给你妗子道歉。”说着姥姥掏出了二百块钱往明明妈手里递去,并拍了我一巴掌让我去道歉。
“妗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要是觉得生气就打我,别打明明了。”我只能上去道歉说道。
“姑,你看你这话说的,咱都亲里亲戚的,这怎么好?还有福生这孩子,就是比我家明明会说话。”嘴上说着,明明妈接过了姥姥手里的钱,脸上也有了笑容。
“也真难为这没爹没妈的孩子……”嘴里刚念叨了一句,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的妗子立马闭了口。
“你说谁没爹没妈?”一听这话深深刺激了正在低头扮乖宝宝的我,冲着妗子大吼了起来。
“这,这,这,妗子没说你,不是,说的不是你……”被我狰狞的表情吼得愣神的妗子手足无措起来,言辞闪烁的答道。
“福生!”姥大叫了我一声,然后紧紧把握拦在了怀里。
“这,这,福生啊,妗子真不是说…,那个,姑,我先回去了,说好了,冬天先用着你家的柴啊!”知道自己惹了事的妗子立马拉着福生回去了。
“姥姥,姥姥,我不是没爹没妈的孩子对不对,你说他们只是出去打工去了很快就能回来的对不对?”嘴里不停念叨着的我也开始慌乱了,因为我记忆力一直都没有父母的存在,而所有的人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谈起过我的父母。对此我以前也曾问过姥姥姥爷,还有舅舅们,他们每次都是用父母在外面打工没时间回来来答复我,而一直跟在姥姥姥爷身边过没心没肺的我也潜意识里相信了这个答案,而这个答案也变成了支撑我对父母渴求的信念,可是此时,那总是模棱两可答案已经动摇了我的信念。
“姥姥,你快说啊!”此刻,我迫切的需求姥姥的答案来继续坚定我的信念。
可是这一次我失望了,姥姥并没有继续给我说曾经的答案,滚烫的水珠滴到了我的脸上,滑到嘴角,苦苦的,咸咸的。我不敢抬头看向姥姥,而刚回来的姥爷也只是低着头坐在门框上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
“姥姥,你快说啊!你快说,我的爸妈只是出去打工没时间回来对不对,对不对?姥爷,姥爷,你说是不是?”不甘心的我继续一遍一遍的问着,身上也觉得越来越冷,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爷不知道了。
姥姥姥爷怎么叫我都没有了反应,俩人慌慌张张的把我抱到了床上,然后姥爷去喊了村子里做赤脚医生的三姥爷来家里,三姥爷看完之后只说我是气急攻心晕了过去,慢慢自己醒过来就好了。
姥姥姥爷一直守着我,到了当天夜里我也没有醒,反而发起了高烧,姥姥姥爷围着我用尽了各种办法就是退不下热去急得团团转,三姥爷看着依旧昏迷不醒喂不下去退烧药的我也开始束手无措,掐了下我的脉,然后翻看了下我的眼皮对着姥爷说:“得赶紧送医院去输液,这孩子再这么烧下去就毁了!”
姥爷当即去叫醒了邻居家的舅舅开出拖拉机,然后在斗子里铺了好几床棉被,老两口用棉被裹着我依偎在斗子里,晃晃荡荡的向县医院驶去。
在医院里输了液,体温才好不容易降了下来,而我依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对于外界的事,昏迷中的我一无所知,因为我此刻正处于梦魇的状态,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清楚地知道这是在做梦,可却不知道要怎么醒过来。梦里的画面就像是在看电影一样,我看到了在医院的病床上,一个扎着大麻花辫的年轻女子抱着一个婴儿像是再说着什么,而旁边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男子也同样满脸开心的时不时把婴儿从年轻女子怀里抱起来逗弄,并且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一块龙形的玉坠子给婴儿带了上。
那个玉坠子让我很感兴趣,因为跟我的那一块很像,只不过这一块是白色的而自己的是红色的。年轻男子满脸笑容的并向转头向旁边一个长得和他有点像但是更为高大的中年男子炫耀着,旁边的中年男子也开心的笑着,棱角分明的国脸,浓厚的眉毛,花白参杂的头发,那高大男子的样子我认得,很像是我的爷爷,只不过看上去更年轻干净了一些,没有凌乱不堪的胡茬子。
然后画面一转,年轻的夫妻拿着桃树枝,开心的带着用红布包裹着的婴儿坐上了汽车,虽然车上挤了好多人,可还是有人尽力给年轻的母子让出了半个座位。母亲抱着孩子坐着,年轻男子就站在母子旁边。
车子缓缓地开动了,车里拥挤的人们也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