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舒见状,便道:“这牢里何时这么好的条件了,竟还有炭火给牢犯烤。”
卫卿缓缓睁开眼帘,道:“牢犯也是要过冬的嘛。”
季从贤从旁道:“我说灵舒,你到牢里待过么,你怎么知道这牢里的条件好还是不好呢?”
灵舒循声一看,不由来气。没想旁边还关着个不教化的季从贤。
季从贤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又道:“啊,人老了记性不好,我突然想起来了,你以前好像确实来待过。是因为什么事来着,哦,好像是皇上寿宴的时候,你打碎了夜明珠,反倒嫁祸给卫卿的那一回吧。”
灵舒脸都气绿了,叫道:“季从贤你闭嘴!”
季从贤道:“你说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脾气也不知道收敛一点?你得感谢皇上,幸好把你嫁去乌斯藏了,才能在那边混个王后当当,否则你在京城里撑死了也就是个小郡主,哪还能像现在这么耀武扬威的呢?”
季从贤的性子就是这样,你越跟他一般见识,他就越来劲。
灵舒大概也意识到这一点,真要是跟他耗下去,他能说一整天。
虽灵舒愤恨地冷哼一声,径直进了卫卿的牢房里。季从贤还在隔壁说道:“喂,跟你说话呢灵舒,你怎么还不理人了呢?”
转眼间灵舒便站在了卫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卫卿,你以为你躲得掉么,到这牢里来待几天就没事了?”
卫卿道:“我误诊了公主,是真在此忏悔过错。”
灵舒尖声笑道:“你这种人会真心忏悔?别假惺惺的了!”她脸上的笑意一丝丝散尽,又爬上深重的怨恨,“当初是你教唆皇上把我嫁出去的吧!”
卫卿正色道:“身为臣子,岂敢教唆君主,请公主慎言。”
季从贤在旁道:“灵舒,当年可是首辅和大都督并满朝文武都举荐的你,关她什么事?”
灵舒戾色道:“就是不知这个狐狸精给首辅和大都督灌了什么**汤!你知道我在那边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乌斯藏地处西边偏远之地,不管是风俗文化还是地域习性,都与本朝京都天差地别。
灵舒过惯了京里锦衣玉食的日子,到了乌斯藏怎么能习惯。况且那边的女人和男人,与中原也相去甚远。
乌斯藏首领是生得魁梧,却远没有当初卫卿所形容的那般英俊。而且他并不好女色。
他喜好的是果敢坚毅的女人,对灵舒这样和亲过去的娇滴滴的小女子不怎么感兴趣。
而且他又厌恶斤斤计较、满腹恶毒心计的女人,灵舒到了乌斯藏以后,处处高人一等,仗着自己是和亲公主,乌斯藏首领不能把她怎么样,稍有不顺她意的,就处处刁难、排挤打压。
灵舒耀武扬威了一阵子,就被乌斯藏首领给圈禁起来了。直到首领的弟弟掌权后,她才被解禁,重新做回高高在上的乌斯藏王后。
卫卿虽不知道灵舒是怎么过的,但可想而知,一副再好的牌在灵舒的手里,也会被她打得稀烂。
卫卿道:“公主此言差矣,我还没那么大的魅力。大都督与首辅以及满朝大臣们,都只是公事公办,为长远打算。”
不管灵舒怎么叫嚣,好像生气的只有她一个人。如此,才最是让她恨极,她想从卫卿的脸上看到更多的情绪,伤心,痛苦,可怜,求饶!
灵舒缓了缓,笑道:“上回你带着锦衣卫上门,那赏你的一巴掌没能落得下去,今日就一并赏了你吧。”说着便吩咐左右,“上去,给我掌她的嘴,直到她求饶为止!”
灵舒的左右心腹,自是从乌斯藏带来的人。
两个乌斯藏女人,皮肤黝黑,身材魁梧有力。她们不懂中原规矩,浑然不怕,只听从主子的命令,当即上前来架住卫卿。
卫卿的身形,在她们手里,就成了个布娃娃一般。
季从贤见状面色变了变,道:“灵舒,你不要太过分了!”
灵舒回头,笑睨着他道:“怎么,连你也心疼了吗?这种到处勾三搭四的女人,有什么可留恋的,我收拾她,那叫为民除害!”
季从贤的牢门并未上锁,他立马就冲出来,又冲进卫卿牢里去。
与此同时,那两个乌斯藏女人扬起巴掌,左右开弓地朝卫卿脸上扇去。
然而,并没有掌掴声在牢里响起。
两人的巴掌落在离卫卿的脸一尺来处蓦地停下了,她们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继而就听得骨骼错位的声音和她们的嚎叫声同时响起。
卫卿拧着她们的手腕,连带着将整条手臂都拧脱臼了去,再松手一掀,便将两个乌斯藏女人给掀翻在地。
两人捂着肩膀,痛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灵舒竟没有料到,卫卿会有这般很准利落的架势,一时愣住了。
卫卿随之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衣摆,缓缓起身,朝灵舒走来。
灵舒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抬眼便看见卫卿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不由脸色微微发白,“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手伤我的人!”
卫卿道:“我很高兴,你能到这里来。方才不是想打我么,这种事一定要亲自动手才够爽快吧。”
灵舒恨恨地盯着她,一时僵着没动手。
卫卿挑眉道:“怎么,不敢?难不成你来找我,都是虚张声势?”她勾唇笑道,“你怕我?”
灵舒恼恨至极,咬牙切齿地回道:“谁怕你!我今天非撕了你!”
说罢她亦扬手,朝卫卿打来。
卫卿轻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