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埂上的路很窄,边上栽种着豆叶,已经趋于成熟了,豆叶下面结了一个个饱满的绿色豆角。
豆叶有些泛黄,上面留下大大小小的虫印,有虫子专门爱吃这种豆叶的。
静懿还能看见绿色的飞虫在脚边飞蹿而过,起初她有些惊,但后面渐渐就习惯了。
后来她还看见一只只硕大的蝗虫在草叶上停留,两只后腿十分矫健,一蹦能蹦好远。
这个倒和缪谨送给她的竹虫子相似。
静懿看向缪谨,有些不可思议道:“你说地方发生的蝗灾的蝗虫,便是这个蝗虫吗?”
缪谨笑道:“不然呢,还有别的蝗虫吗?”
这青绿色的蝗虫看起来也不像是危害那么大的坏虫啊。
静懿道:“这里发现有这个东西,不应该抓紧把它消灭吗?不然很快有蝗灾蔓延了怎么办?”
缪谨听后在田野间放声大笑起来。
两人似乎都忘了之前的事。静懿冷着一张脸,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后来缪谨告诉她,不是有蝗虫的地方就一定有蝗灾,只有一些久不下雨的干旱之地,容易有大规模的虫害。
彝州的降雨量还好,还因为昼夜温差,第二天的露水会特别重。
特别是太阳刚升起那段时间,田野里蒙上一层湿润润的露气。
阳光照射在草木上,晶莹的露珠呈细小点状分布,透彻发亮。
不过今天太阳出来了没一会儿,就进云层里躲着了。到眼下,天已经阴了下来。
静懿在田埂上没走多久裙角就已经被露水沾湿了。
她身量窈窕,周围碧绿的庄稼和野草,成了很好的衬托。那一缕浅色裙角看起来极为柔软清丽。
待人们扛着农具归去时,静懿还跟缪谨在田野里闲逛,缪谨还带了容器来,一会儿打算捉几只蛐蛐儿回去斗着玩儿。
斗蛐蛐是一些闲人用来打发时间的乐趣之一,不光各地方,京城也常走世家公子养蛐蛐相互斗。
以前缪谨自然也玩过。
便有百姓隔着一段距离扬声对这边道:“缪谨大人,回家喽,看这天儿变了,好像将要下雨了哩。”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天空中的云有些沉闷。
缪谨笑应道:“很快就回。”
百姓临走时,还小跑上田埂来,送了一篮子豆角给缪谨。
缪谨提着篮子,静懿毫无归意,他便也悠闲地在田间晃悠,期间还真捉到了几只品相不错的蛐蛐儿。
头顶乍地响起一道浑厚的闷雷。
缪谨伸手搭在眉骨上,眯着眼遥看了看天色,道:“好像真要下雨了。”
静懿固执地往前走,道:“我知道,再一会儿就回。”
不想回去。哪怕是能和他再多待片刻也好呢。
先前趴在草叶上的那些飞虫,约莫也感受到了天气的变化,渐渐销声匿迹了。
缪谨道:“丫头,我们回去吧。”
哪想静懿再往前走了几步,不等缪谨来拉她,她自己突然就停下不动了,整个人僵住。
静懿缓缓回头看着他,脸色端的有些苍白,神色不定地唤道:“缪谨……”
缪谨当即察觉到不对,定睛一看,有什么东西从草丛里飞快地一扫而过,直接钻进了静懿的裙角往她的脚踝缠去。
缪谨快两步上前撩开裙子,见静懿脚上正缠着一尾蛇!
那蛇越缠越紧,蛇身不断盘动,试图往上攀爬。
缪谨眼疾手快,立马横臂扫去,抓住了那条蛇。
与此同时静懿皱着眉尖,低哼了一声。
在被缪谨抓住前一瞬,蛇的尖牙毫不客气地没入到静懿小腿的皮肤里。
缪谨力道大,一手拧着蛇头,那蛇身顿时又凶狠地来缠缪谨的手臂,他另一只手立刻把蛇身挽了一个结用力一拉,这蛇自己缠自己,没一会儿便在缪谨手上脱力了。
“你怎样?”缪谨丢开了蛇,便在静懿面前蹲下,伸手来撩她裙角下的亵裤。
静懿冷不防抓住他的手,苍白着脸摇摇头,道:“没事。”
缪谨不容她抗拒,道:“我看看。”
她跟着缓缓蹲下,僵着身子不敢多动。缪谨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踝,裤脚被他微微牵起,luǒ lù了一段雪白的肌肤。
那肌肤上,赫然一道被蛇咬过的伤痕,正丝丝往外沁着血。
血的颜色是鲜红的,缪谨粗粗查看了一下伤口,不由分说,把静懿打横抱起,先走出这片田野,到了栓马的树脚下才将她放下来,一手托着她的脚,仔细检查。
尖锐的疼痛一阵一阵的。缪谨矮身在静懿面前,静懿被他控着一只腿,身体失衡,便有些难堪地用手抵着他的肩膀,以支撑稳住自己。
缪谨道:“那蛇没有毒。”
静懿隐忍地问:“你怎么知道蛇有毒没毒的?”
缪谨道:“有毒的蛇尖牙牙印较深,没毒的蛇牙印是成排的。”
说罢,他还是拂开静懿的裙角和裤脚,下一刻俯头下去,嘴唇碰到了她皮肤,"yun xi"着她的伤处。
静懿霎时浑身如遭雷击。
她回过神来,开始挣扎。缪谨按住她,偏头吐了一口,道:“别乱动,淤血吸出来就没事了。”
他手上非常有力,不知有没有感受到静懿的身子骨在他手下颤抖。
她声音也有两分轻颤:“缪谨……你,你放开我……”
平时她掩饰得极好,仿佛那天晚上的事情根本无足轻重。谁知道她这层伪装几乎花光了她全部的力气。
可是缪谨却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