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为不爽的就要数王太医,皇帝的人身安全,历来都是由锦衣卫在负责。就连他的御前带刀侍卫,也一应是在锦衣卫当中挑选的最优秀谨慎之人担当。虽然御前带刀侍卫是直接听命于他的,但毕竟是锦衣卫出身,也不能让人完全放心。
皇帝面露恍然之色,道:“还是首辅考虑得周到,这事就等蔡琮进京以后再说吧。”
皇帝道:“巡城御史一职,首辅心中真的没有合适的人选吗?”
苏遇想了想,道:“有,臣举荐都指挥使蔡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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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里的太医们也有休沐日,只不过卫卿碰巧崴了脚,休沐日也没有出宫去,依然留守在太医院里当值。
宫里花红柳绿,宫外想必也春意盎然。天气也日渐春暖,百姓们出门得勤快,街上自然也热闹。
说起灵舒郡主,自从上次在宫宴上出尽丑态以后,第二日就被送进了大理寺思过。
三九寒冬,大理寺牢中非常严寒,得皇帝命令,康王府谁都不许派人去探望。就连除夕夜,灵舒郡主也是一个人在牢里哭着度过的。
她心里痛恨诅咒卫卿,等她出去以后一定让卫卿不得好死!
如今天气暖和了起来,灵舒郡主也仿佛从那次事件里恢复了。
今日集市热闹,郡主出门上街,去了茶楼,看见茶楼定好的雅间里正坐着吃茶的一青年男子靠窗而坐,便笑了笑,活泼灵俏地走了过去。
那男子见她来,连忙起身,作揖道:“见过郡主。”
灵舒郡主坐下,道:“现在在外面,你就不要跟我客气啦。”
青年男子姓李,在太医院里任职,就是平日里所说的几个年轻太医之一。
太医官职低微,平日里哪能得皇亲贵胄另眼相待。因而这次灵舒郡主主动邀他出来,实在让他受宠若惊。
灵舒郡主似与他熟稔的样子,还亲手帮他斟茶,李太医唯唯诺诺地应受。
灵舒郡主事先也打听到了情况,一点都不想跟这卑劣的太医多废话,便开门见山道:“我听说那卫卿进了太医院?放着好好的侯门高府她不嫁,怎么偏偏去了太医院?”
李太医不知灵舒郡主来意,便谨慎地回道:“这个下官不清楚。”
“李太医和她同在太医院,怎会不清楚呢?太医院就她一个女的,处在众多男人之中,肯定如鱼得水吧。”灵舒郡主小声地凑过来在李太医耳边道,“我听说,她在进宫前风评就极差,水性杨花,还去勾引过首辅。只可惜首辅洁身自好,根本不吃她那一套。”
李太医对达官显贵这些事风花雪月的事了解甚少,他还没那个资格沾得上边。
不过郡主的话却让他心中越发有底,那日跟同僚说起卫卿得皇帝私下传唤,起码应该是有不为人知的内情的。他也没有平白冤枉了卫卿。
李太医嗟叹道:“果然她是这般不堪之人,难怪才小小年纪就能得圣上钦点进入太医院。真是毫不知检点,寡廉鲜耻。”
说起皇帝每每召卫卿觐见一事,灵舒郡主便嫌恶道:“太医院的诸位太医都是医术高明的人,为什么你们去治皇上就不行,她一去就行了?她定是借皇上召见之名行luàn lún勾引之事!”
灵舒郡主柔嫩的双手抓住李太医的手,李太医顿时一吓,惶恐要抽开,却又留恋那一抹温香软玉,一时僵在了那里。
灵舒郡主言辞恳切道:“李太医,灵舒知道你素来是忠义耿直,皇上是我亲叔父,万不能再继续被卫卿勾引以免引起朝中非议,李太医帮帮皇上,定要及时揪出祸首才行!”
李太医也非常为难,道:“卫卿是皇上主动召见,下官也无能为力。”
灵舒郡主义正言辞道:“若不是卫卿使了什么手段,害皇上受了迷惑,怎么可能会主动召见她?李太医身为皇上臣子,拨乱反正义不容辞。只要当场拆穿了卫卿的迷惑手段,让皇上亲眼所见,必是严惩不贷,到时李太医明言直谏还能得皇上欣赏信赖。”
李太医沉吟道:“如何拆穿?”
灵舒郡主继续凑到他耳边细细说道:“若是在皇上服用的汤药里发现了宫中的禁药,那卫卿就百口莫辩了。手段虽是曲折了一些,但只要能把卫卿驱逐皇上身边,也全了皇上不为美色所惑的面子,皇上一定会感激李太医的。”
灵舒郡主还道:“卫卿手段下流,说不定早就对皇上用了禁药,才使得皇上这般离不得她。用她的手段来拆穿她再合适不过,不然等以后爆出丑闻,再想在皇上面前立功可就晚了。”
谁不想在皇帝面前立功,李太医本就被说动了,再加上灵舒郡主檀口香气直往他耳中钻,他魂儿都差点被勾走了,未免丢人只能勉强镇定,却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太医道:“郡主一心为皇上着想,下官深受感动。下官一有机会,定不会再让她霍乱宫廷。”
灵舒郡主拉着他的手,高兴得笑颜如花,道:“就知道李太医为人正直,不会见之不管的。”
随后灵舒郡主从茶楼里出来,一上马车就那手帕擦拭自己的双手。
她的手摸了李太医的,让她擦几遍还觉得脏。一个下等太医,哪配让她的手碰到,若不是为了说动他,也不至于如此。
皇帝宫宴李太医还没有资格去参加,只听说过大概,闹得沸沸扬扬的,但事后她还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李太医自觉配不上,却也心生飘飘然。
太医院里的老一辈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