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荣安侯家的小侯爷,叫季从贤,可偏偏不是个从贤的货,这货喜欢赌博,经常混迹于各大赌坊,惹的事大大小小从不间断,让荣安侯十分的脑壳痛。
今日卫卿出门时让漪兰带了一荷袋的碎银子。
漪兰以为她只是想女扮男装尝尝鲜,于是一切都准备得十分妥当。
可到了街上,漪兰眼睁睁地看着卫卿往赌坊大门走去时,脸色就变了,忙拉住她道:“你去那里作甚,去不得,里面乱得很!”
卫卿看她一眼,建议道:“要不你在外面等我?”
漪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低声道:“二xiao jie怎么说也是堂堂尚书xiao jie,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卫卿似笑非笑道:“你莫慌,我不是来赌的,我只是来结交朋友的。”
漪兰急得跺脚,皱着脸道:“二xiao jie要结交朋友应该去结交那些官家xiao jie们啊……这地方都是烂人啊,哪有什么好朋友!”
卫卿不听她唠叨,提了提衣角就云淡风轻地走了进去。
漪兰又拦不住,只得着急地跟在后面。
一进赌坊,里面鱼龙混杂,喧嚣得很。
要找到那位季小侯爷不是难事,只要往京城里的几个大赌坊找一遍,角落里想要低调却又穿得奢华、并且旁边还跟着一众随从“季公子”“季公子”地叫,那一定就是季从贤了。
卫卿走到角落里那桌,她身形小有优势,钻进人群里,挤到赌桌最前面,站在季从贤的身边。
季从贤两只眼珠子恨不得黏在赌桌上一般,旁边站了谁一点都不关心。
等到要买定离手时,季从贤左右摇摆不定。一看就是混迹赌场还经常输的货色。
卫卿适时掇了掇他手肘,指着一边道:“买这个。”
季从贤看她一眼,卫卿又道:“相信我,没有错,我有内部消息。”
于是季从贤也不管她是谁,脑子一抽,就往卫卿所指的这边下了注。
结果庄家一开,季从贤脸都笑烂了。
卫卿只不过随手一指,没想到居然中了。
季从贤顿时十分相信卫卿,偷偷与她道:“欸,你哪来的消息,这个坐庄的是你的熟人是么?这盘该下哪边?”
卫卿面不改色,随手又指了一边。
没想到季从贤又中了。
看来今天出门是大吉大利,她应该去买彩票啊!
妈勒个腿的,她明明是想要季从贤输的,最好输得连裤衩子都不剩。
可是她一指一个准,季从贤看她时两眼都在冒光,都快把她奉为财神了。
后来每次季从贤赢得快要飞起来时,卫卿就默默地扶额,很头痛。
好不容易她指错了一回,季从贤有些丧气,她心里高兴,但又不好明显地表现出来。
卫卿就安慰他道:“放淡定,不能总赢啊,要适当地输两回,别人才不会怀疑你出老千。”
季从贤觉得十分有道理。
一上午的成果下来,赢多输少,这大概是季从贤混迹赌场以来最顺风顺水的一回了。
同他一起走出赌场时,卫卿心情很是郁闷。
季从贤大方地递了几张银票给她,道:“我见你天赋异禀,以后跟我混,少不了你好处的。我认你是兄弟,这条街上就没人敢欺负你!”
卫卿看了看银票,又看了看季从贤,笑得异常和善道:“既是兄弟,小弟有一忙,不知大哥帮不帮?”
“什么忙?”
卫卿冲他勾勾手指,叫他弯下身来。
没办法,卫卿身高不够嘛。
季从贤一弯下身,卫卿就顺手勾住了他的肩颈,把他拉到一边去。
身后季从贤一众仆从有些紧张,漪兰比他们更紧张。
这光天化日之下,这纨绔公子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二xiao jie竟然还和他勾肩搭背!
卫卿把季从贤勾到街边,轻声地对他说道:“实不相瞒,小弟我想进大理寺啊。”
季从贤数着银票,随口道:“大理寺可不好进,你进去干啥?我虽然是小侯爷,但那种地方守卫森严,别说我,就连我爹没事也不能随便去。”
这小侯爷,吃喝玩乐,看似糊涂,实际上也不糊涂嘛。
他嘴上不说,心里已经清楚,卫卿必是看准了他的身份,才来找他的。
卫卿道:“可你是宗室子弟啊。”
季从贤看着她,不解道:“那又如何?”
卫卿勾起唇朝他一笑,道:“我若揍了你,不就能进去了么。大理寺也管宗室子弟的案子,是不?”
本来卫卿想让他输钱,等把他输急了事情自然就搞起来了,可是现在季从贤走了狗屎运居然赢了钱,那卫卿就只能主动挑事。
明明是个小少年,可在对他一笑时,季从贤竟然有些失神。
紧接着,卫卿手臂紧箍住他的颈子,微眯着眼,似笑非笑地往他腹部就是一记拳头。
季从贤哪里有防备,痛得躬身,直不起腰,他脸色充血通红,咳嗽不止。
妈蛋的,敢这样揍他,就是进了大理寺,那也是去坐牢吃牢饭的!
卫卿可没手软,三两下把季从贤打趴下。
他的仆人们见状,非常震惊,一边冲上来揍卫卿,一边大喝:“大胆刺客!竟敢行刺小侯爷!”
漪兰见状,也不能袖手旁观啊,她好歹也是经历过的,练了点胆子,手脚也比以前中用,莽头就冲过去,对那些仆人又抓又挠,关键时候还能一记腿风把对方给踢趴下。
见对方躺在地上,漪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