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皇上明鉴啊,微臣忠君爱国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求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皇上明鉴,末将保家卫国之心,八方宵小项上人头可鉴!”
“皇上!
“…………”
“贾敬,你那作死的堂弟进去都快两个时辰了。”二皇子抬手揉揉膝盖,抬眸扫了眼前头声声泣血,暗自挤兑起来的文武大臣,低声咬牙,“到现在都没个动静。”
“贾敬!”
“知道娘娘为何不亲自来吗?”耳畔嗡嗡的声响与前头那愈发一声比一声悲恸的呼唤交相辉映,贾敬声音压低了一分,耐着性子跟人聊天,“皇上借这个引子,发作你们文人。”
“什么叫你们文人?”二皇子磨牙:“你也不科举出仕?”
“科举选官说好听是为国为民,说实在点,是不想让世族威胁到皇权。”贾敬冷声,“你上书房翘了多少课?想想你外家,李阁老是寒门出生,到现在桃李遍天下,算一党魁首。李家成世族豪门,这中间不过四十几年而已。而武将,已经从开国武勋到新武勋。”
闻言,二皇子若有所悟,问道:“老爷子说的迁怒避嫌,是指汪家的事?”若不是汪家心野了,说句难听的,贾珍就是死了,先嫁过去冥婚,占个名分,日后改嫁。贾敬,贾家都承这份情。
“你们今日这番作死,是算计好了,给他老人家当靶子使?”
“真算计好了,我也用不着求你的人情。”
二皇子听了这话,冷哼了一声,“他难道真没个人手不成?你想借母妃的手,无非是想看看后宫东风与西风谁更强盛些。”
“没错!”贾敬毫不犹豫应了一句。德嘉帝自两任皇后薨后,便未再立后。宫务由李贵妃,甄贵妃协理。他既然想完成不可能的事,自当少不了后宫助力。
“且跪着吧。不到太阳落山,不昏几个过去,皇上恐怕是不打算再见任何人的。”贾敬叹口气,“你跪麻了?”
“还好,得亏冬日朝服厚。”二皇子继续先前的话题,不信:“父皇是不可能让文武失衡的。他已抬了北静王。接下来怎么着,首辅赵阁老总要被宣见的。”
贾敬愈发无奈的叹口气,“你我不妨赌一赌。若我赢了,你回去让李阁老将家产捐献,提议成立私塾,但不是什么四书五经的,是教人农桑的,修沟渠之用,可晋首辅之位。”
“赵阁老那老狐狸能折?”
贾敬不答反道:“这种事,看起来吃力不讨好,但功在千秋。且需要花费数年,沉的性子才能看得见成果。正好缓解你此刻“暂时老大”的僵局。”
二皇子缓缓嘘出一口气,“你且告诉我那老赵,你为何如此信誓旦旦不行了?他今日可没掺和进这事。再说,他也没什么裙带关系,算孤臣,战战兢兢的,滑不溜秋。”
贾敬抬眸看了眼最前头那看起来挺拔若松柏的背影,压低了声:“皇上未猜疑,那北静王之后,便会先召见了他。不至于这么落文官之首的颜面。”
“赵阁老……”二皇子细细回想了许久,感觉自己还是没想到事能成为人被罢黜的把柄。这位首辅阁老,真滑不溜秋,他们兄弟个个都请拉拢过,都铩羽而归。
“科举有师座,有同年,有乡党。他却独善其身,游刃有余。”贾敬感觉自己操着一颗老父心,循循善诱着:“你家老爷子他不太喜欢太聪明的,比如他,比如我。”
二皇子好险一口气没喘上来:“贾敬,你脸皮怎么那么厚?”
“我有缺点,整一个家族拖累着,可他没有,还子嗣成器,用起来不放心,尤其是眼下。他哪怕是个清心寡欲的,但他儿子孙子总有欲。”
“可饶是如此,本王还是觉得你脸皮太厚。”二皇子愈发凑近了一分,在贾敬耳畔悄声道:“你往后看,那沈燊,老爷子就很中意。哪怕老爷子要培养,也是那样的寒门。像你,太子、党烙印太重。”
“谁跟你说我贾家是太子、党了?”
二皇子瞧着人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气狠了:“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连跟他合作都是为了废太子而已,居然还理直气壮说自己不是太子、党。
“冷静点,别当众毁了你温润公子哥的皮。”贾敬拉了一下二皇子的衣袖,冷声:“我从前要真是那什么,皇帝会留我到现在?”
“那现在呢?”
贾敬意味深长的笑笑,并不说话。
二皇子翻了个白眼,也不就此话题深究,追问道:“小静静,你饿了没啊?”
无独有偶,许是父子连心,殿内的德嘉帝瞅瞅自己左手边已经堆积了一堆的宣纸,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最中间那活灵活现的笑脸表情符,僵着脸转眸看看还兴致勃勃,边说边画的贾赦,声音带着分柔和,亲切问道:“你饿了没?”
“饿了可以点外卖嘛!”
德嘉帝狠狠一拍桌案,“贾赦,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谨言慎行,不懂?”
沉浸在安利现代高科技生活的贾赦闻言一颤,带着分不可置信看了眼德嘉帝,然后肉眼可见的全身颤抖了一下,“噗通”一声跪地,“皇……皇上恕罪,微臣……微臣……微臣刚才还没转过弯来。”
瞧着还没消肿的脑门,在周边白皙的肌肤衬托下,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这一抹红……
德嘉帝眼皮一跳,与此同时脑海中飘荡起了一句“被旁人篡夺了气运”的话语,不由得揉揉额头,沉声道:“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