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口羊奶未吞下,入口一阵腥臭味,熏得有点晕,她立即“噗”的一声吐出来,刚好落在邓氏怀里的滨滨身上,破口道:“这是什么,尿吗?还是屎?”她看了看滨滨道:“弟妹,这不是你闺女的尿吧。你也是的,做着月子不可以下地,你就让诸儿放个尿盆子在床边,不要拿杯子装。”李涛气红脸道:“大二伯娘,妹妹想屎尿时是我去拿尿盆子的。尿完后我就拿出屋外了。咱们厢房内没有屎尿的。”李波指着王氏道:“你喝的是妹妹的羊奶,今天只有那一杯了。你还吐了妹妹一脸。”王氏听到双生儿,你一言我一语的挤兑她,黑着脸道:“这是哪的没教养的孩子,指手划脚的,要剁手的。”李波听后,赶忙将手藏在身后道:“大二伯娘,你喝了妹妹的羊奶,你不对。”
王氏狠狠的将羊奶摔在炕桌上,气轰轰的呵斥道:“你妹妹,你妹妹的羊奶,出钱请我,我也不喝。什么屎尿。”说完王氏招呼上吴氏,扭头就走。
邓氏看后,也不气愤了,只有深深的无力感。李海没有出声,但是气得脸通红,握紧了两个小拳头。李涛出外拿了块布给邓氏“娘,擦,擦。”李波在李涛拿着布入门后,立即将门关上,哭道:“娘,娘,”邓氏看后安慰道:“波儿,不哭,为什么哭?”李波打着噎道:“二嫂抢了妹妹的羊奶,还骂咱们,呜,娘,咱们以后都关门,不让二嫂进来。”滨滨听后有点惊到了,如果她的记忆没问题的话,大哥三岁,二哥三哥二岁,这么小的年纪就听得懂这些东西,看来自己的仨个哥哥真不是常人。
邓氏听后即未点头也未摇头,只是默默的拉过李涛,把李海的小拳头松开,道:“别生气伤自己。”李涛看看邓氏,看看滨滨,点点头。邓氏继续教仨小识字,中间为滨滨把了次尿,及喂了次奶,王氏喝剩余的羊奶,邓氏打算待会儿让李海拿出去,倒至牛槽里,是万万不让滨滨喝的了。
忽然,听到屋外,李嬷嬷一嗓子嚎道:“我这苦命的,辛苦了大半辈子,本以为老来享福,不曾想分家了,分了家就不用打招呼了吗?这八百里地从没有这样的事。在自家院子里关门,是不是关门不让我这老婆子入内?”邓氏听后,立即对李海道:“海儿,快,快开门。你祖母来了。”李波撅着嘴道:“大母推了娘亲,还要骂娘亲,现在这是咱家,咱不让她进来。”邓氏听后道:“波儿,大母推娘亲,骂娘亲,是大母不对。但是如果我们不敬着大母,不让大母进房,这就是我们的不对了。”
李涛道:“那我们可以让大母入房,然后再赶大母走。”邓氏看了看仨个儿子,见他们的脸色都是灿灿、愤怒的,心里欣慰之余,但仍呵斥道:“涛儿,大母是我们的长辈,我们应该敬她、尊她……”李海眼含泪水,红着眼圈忙插话道:“娘,大母差点就杀死你及妹妹,我们还要敬她、尊她?”李海从未忘记,滨滨出世那天,娘亲倒在一片血泊中,还记得大夫说的,幸好妹妹乖巧,不然就再也见不到娘亲、妹妹了。哥仨如此疼爱滨滨有个直接的原因就是,仨哥都认为妹妹的出世救了娘亲,以致他们爱娘亲有多深,爱滨滨就有多深。
滨滨也很认同李海的观点,李海能够说出这种在这时候不孝的言语,应该与邓氏的教育有关。邓氏每教会仨小新的句段,则让仨小自己理解,然后将理解大胆的说出来。就是这种开放的教育,使兄弟仨个养成了遇事先自行思考的习惯。邓氏看着仨小,眼圈红红的,说道:“子不言母之过,你们大母做事如何,天在看,我们不能够说半句她的不是,如果没有她,就没有你们的父亲,也不会有你们,我们需敬着她、尊着她。知道吗?”滨滨听后点点头,觉得能够重生,做邓氏的闺女真是太好了。毕竟,她有很多做法与滨滨接受的现代教育相同。就像这次,邓氏并未说,大人说小孩不要插嘴,而是耐心的解释原因。
李海哥仨个,皱着眉,很显然天才也有想不明白的事的。不管他们是否想明白,李波还是乖巧的开了门。
李嬷嬷看见门开了,大力一推门,以致“啪”的一声将门拍开,吓得李波未来得及松手,被李嬷嬷大力拍的门连门带小手拍到土墙上,夹到了小手,痛得李波立即“呱、呱”的哭了。邓氏心痛的道::“李涛,快,带你弟弟去厨房用冷水给冲冲,海儿,快,去找张大夫。”李海眯着眼看了看李嬷嬷,即向外跑。
李涛领着李波到厨房,将李波的小手放入小桶内,仨小都未来得及与李嬷嬷打招呼,李嬷嬷见此情况,道:“哼,你不是举人家的才女吗?教养出来的孩子怎么见了大母也不行礼,你看看人家李祺悦,人家那才是正经秀才老爷的小少爷。那教养,啧,啧。”李滨滨在这几天大人的对话中知道,这个大母是害她母亲亏了身子,自己早产的罪归祸手,现在又害得李波手被夹。俗话说得好,十指连心,一个二岁的孩子被夹五指,其间的疼痛可想而知。滨滨一想到此,抑制不住的“呱、呱……”哭了起来。
邓氏一边拍着滨滨的后背哄着,一边问道:“娘,你看,我这正不方便,您老这是有事?”李嬷嬷厌恶的看看滨滨,道:“没啥事不能过来看看你,咱这会儿分家难道就分心了。”邓氏赶忙道:“娘,当然不是,您看我这嘴平的,您老别记咱的过。”
李嬷嬷听后,“哼”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