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说了一句,瞧您这话说的
老爹立即打断我,又道,“江潮,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听着,我不希望你是信口开河,说了却做不到!儿子,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想通一件事实:帮一个人一次两次很简单,十次八次就难了,而想要帮助很多人,为一个特殊群体一辈子付出,更是难上加难,难比登天的事!”
我半张着嘴,忽然说不出话。
是啊,我还真没规划过怎么去做这件事,做多久,做到什么程度,能够付出哪些努力所有这些细节,我并没有想得很清楚。
现在老爷子问了,并且一脸严肃,明显不希望我应付他,我肯定得好好想想的。
我爸又说,“小潮啊,其实你做不到也没关系,你能做一次、做两次,我已经觉得很欣慰了,我很为你感到骄傲!不过,我还是认为你该好好想想清楚,但无需给自己任何压力,那样会让你的生活变得艰难小潮,没人要求你承诺什么,保证什么的,你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我明白父亲是在宽我的心,天下没有不疼爱孩子的爸妈,我懂。
但我更了解养我二十年的老爸,他心疼我是一方面,却更希望我能做一些有益社会的事情,而不只是为了活着而去生活。
沉默一阵,我说,“爸,您这个问题问的好,我想出去抽根烟,仔细想想清楚再告诉你。”
“嗯,不要超过三支。”
来到紧急疏散通道,我随手带上门,点上白娇子,仔细思索老爷子的问题。
甚至想,他或者也很矛盾吧,既希望自己儿子能够尽其所能帮助这些孩子,又不愿意我被这件事所束缚,从而影响以后的生活质量,自己给自己强行加上本来不需要有的沉重压力。
这些道理我明白,更能理解站在父母角度,他们的矛盾心理。
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十分钟后,我扔下第三根烟头,重新回到病房。
“爸,我想好了,一辈子真不敢说,谁也看不了那么远,但我肯定不会只是做一次两次,然后觉得累了没兴致了,就随便放手。我决定了,至少最近三年,我会抽出尽量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看看孩子们,尽我所能奔走呼吁,为他们的康复治疗出一份力。”
老爹点头,说他认为我的回答还算中肯,不虚,这样就很好,不一定非得喊口号,说一些不切实际的豪言壮语,事实上,我能做到三年的时间期限,已经很了不起,至少比他强。
我当然要谦虚两句,说老爸教书育人一辈子,为国家和社会做出的贡献岂能是我这种毛头小子敢比拟的?我这也是继承了他和我妈的优良基因,算是变相的子承父业。
见我又开始不着调,老爹苦笑着摇摇头,忽然又说了一句,“江潮啊,一个人想要做大事,必须让自己的生活稳定、身体健康、工作井井有条,你有愿望帮助别人是好事,但你首先要搞搞清楚自己面临的情况,要带着一颗感恩、欢快的心做善事,而不是憋着火、郁闷着通过另外的方式转移注意力或者发泄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我微微点头,知道老爸是在暗示我的情感问题,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但我能确定,父亲说的没毛病,我是得尽快处理好和身边这些女人的关系了,长痛不如短痛,否则,当断不断必为其乱。
初七,轮休的医生全员上班,我被要求连续做了三天各种检查,甚至我都怀疑是不是连灰指甲和痔疮都查了,反正,所有能做的都要求必须做,还戴了二十四小时心电监护,最后终于在大年初十那天,得到最后允许,办手续结账,出院。
外面的空气依旧清冷,春的气息仍然不明显,但我的心情却变得好起来。
岚澜没有回来,雨茗同样,也不知道她们这些天究竟在干什么。
岚澜倒还罢了,毕竟打电话后我了解到她一直在父母身边安静的过着每一天,还告诉我准备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整一下,想明白一些事情。
可雨茗就让我有些担心,她和家里的关系一直不好,甚至多少年都没有来往,而且现在风华绝代正是忙的时候,雨茗节后连续几天不上班,人也不知道准确方位,我就有些含糊。
电话倒是每天都会打,但只要我问起雨茗家里的情况,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岔开话题,或者实在搪塞不过去,就说她突然要忙,有话回头再说。
我意识到,也许是我养病期间的一些表现,尤其是那晚看电影后的状态,让雨茗感觉到有些难受和失落,所以希望躲开我一段时间,好好梳理一下心情吧。
于是,我只能每天都和雨茗说出门在外一定注意安全,叮嘱她按时吃饭别太辛苦,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就这样,出院那天,汪峰、老陈、甚至舒丽雅和王艳他们都专程跑过来接我,而岚澜、雨茗、瑶馨这些和我有着各种渊源的女人,却一个都没有出现。
又过了几日,正月十五那天雨茗终于回到南京,陪着我爸妈吃了一顿团圆饭,又在第二天一早送二老上了回嘉善的长途车,这才在春节长假后第一次去风华绝代上班。
我的身体差不多完全恢复,只是在正月十六这样一个节日气息还没有完全过去,忙碌的工作又充斥在人们生活里的日子,再次变成一个大闲人。
下午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我被雨茗电话吵醒,说积攒的工作太多了,今天要加班到很晚,让我自己解决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