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甭管谁听到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用这种语气、这样的词汇说话,都会往男女之间有私情这方面去想的。
于是,醋意大发的岚澜不顾我是一可怜的伤员,狠狠在我手背上掐了好几下,这才将手机重新递给我,示意我和墨芷舞继续通话。
听筒里,芷舞姐正喊,“小潮,小潮?你在听吗?我刚才的话你到底听见没有?咦,奇怪,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没音了?”
我忙道,“姐,我听着呢,刚才喝了一大杯水,没说话,不过你说的我可都听见了。”
“哦,小潮,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用和我客气。”
“是这样,”我立即道,“姐,马上就到春节了,我这不出不了院没法干活嘛,雨茗提了一个建议,说企划案细节这类耗精力的局部工作,可以让风华绝代的企划师、工程师来做,我只需要动动嘴,和他们说清楚思路就可以了。我没答应雨茗,说先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姐,你的意思呢?你愿意和风华绝代联手吗?”
“那么小潮,你怎么想的?
“我无所谓,”我说,“芷舞姐,我尊重你的态度,真的,你觉得可行,那我们就和风华绝代联手做一次,如果觉得心里不舒服,或者质疑风华绝代方面的职业素养,那就算了。”
墨芷舞沉思,好半天才开口道,“小潮,我问你,如果你的儿子,比如小石头,你放心把他交到幼儿园老师手里,相信对方会对小石头百般疼爱,好好教育。可是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被骗了,老师并没有对小石头视若己出,不但百般刁难,而且突然对他不管不顾,甚至连饭都不给孩子吃于是,你和老师决裂了,一段时间之后,幼儿园老师又主动找上门说愿意和你一起教育小石头,这次真的会尽心尽力对孩子好,那你说,你会怎么办?你会同意吗?”
“我?”我其实已经知道芷舞姐的态度了,不过还是回答她,“我会拿着刀对那个无良老师怒吼,给老子滚,再敢靠近小石头,特么我活剐了你丫的!”
“那小潮,你还需要我的态度吗?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我叹口气,明白墨芷舞和雨茗、好风景和风华绝代,双方的关系绝不像表面上那样风平浪静,事实上,仇早就结下了,而且很难化解!
对芷舞姐来说,好风景物流园就是她另外一个儿子,视若生命的事业。
她已经被风华绝代在最困难的时候狠狠摆了一道,怎么可能还相信对方呢?
商品社会,成功的企业家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翻两次船。
所以,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做错,只要做错一次,就可能一辈子都转变不了看法了。
默然片刻,我说,“行,芷舞姐我尊重你的意思,这事儿我回头和雨茗讲,你不用管。”
墨芷舞嗯了一声,对我道,“可你现在的情况,一个下病床都费劲的伤员,你的确没精力拼命工作的,要不我们再找别家问问吧。雨茗的建议倒是一个很好的思路,我们不用风华绝代,并不是说不可以和其他广告公司合作。”
“让我想想再说吧。”
我并没有立即答应墨芷舞。
对我而言,这几个企划案何尝不是我江潮的心血呢?
交给风华绝代王艳、陈哥他们,我还算放心,可要是让不知根底的其他广告公司做,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转身就把我给卖了?
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虎豹不堪骑,人心隔肚皮的道理我还懂,明白这种时候绝不能草率了。
通完电话,我靠在床上,反反复复仔细思量,有心心烦意乱。
从目前的情况看,找人合作势在必行,以我一个人的能力绝对会错过所有时机。
可,找谁呢?
下午的时候,岚澜出去送她父亲回常州,老妈老爸则忙着在南京找出租屋,准备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好好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不过,似乎看了几个地方二老都不满意,所以直到傍晚回来,也没有选定一处合心意的住所。
这并不难理解,老人租房子和我们小年轻换住处不一样,他们会考虑方方面面的问题,而蚁族一代,只需要背起包拎着行李,就能做到说走就走。
我劝老妈,“妈,你和我爸别找了,要不先去我住的地方凑合一段时间,反正我也没啥大问题,过了春节就会出院,你们留在南京多寂寞啊,我爸下学期还有课,太耽误事儿了。”
老妈直接否决,说那个出租屋是我和简约租下来的,现在我们分手了,但感情方面并没有处理利索,她和我爸去过一次帮着收拾屋子,看到还有很多简约的东西所以,他们肯定不会住的,心里难受住着更别扭。
我没话了。
住院这段时间,我想过很多,也见到不少从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见过的同学,有些专程从其他城市赶过来看我,有些则是出差办事,特地在南京停一站。
但相比见到这些同学朋友,我更希望简约能出现。
有时候甚至想,如果杀手这一枪要了我的小命,简约某一天回到南京得知这个消息,她会不会伤心悲痛,会不会觉得当初离开我就是一个无可饶恕的错误?会不会痛不欲生?
然而,并没有如果,没有这些假设,因为我还活着。
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有偏离轨迹,就算若干年后我和简约相遇,她知道我曾遭受枪击生命垂危,但也不过是稍稍吃惊罢了,因为我毕竟没事了
将近二十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