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王艳的情况后,我突然不想立即找雨茗问清楚,质问她昨晚为什么和马明宇单独离开,又为什么会大清早一起出现在公司里?
我没了心情,甚至不希望知道真相。
随便吧,爱谁谁!
既然我和雨茗已经分手,我有必要盯着她和什么人在一起吗?
于是,这个夜晚我独自来到莫愁湖边,围着这个小小的,甚至只能算是池塘的湖泊跑了三圈。
直到累得腰酸腿软气喘吁吁,才擦着满头汗水裹紧外套,在街道上踽踽独行,并没想着联系方磊或者赵笠,让他们谁陪着我一起解忧消愁。
说起来我并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凑热闹的人,很多时刻,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选择自己一个人独处,抽烟、喝酒或者发呆。
简约和雨茗都说过我性格里有一种孤狼的独性,这种独让我显得与众不同,又有些阴暗。
坐上车,出租司机问我去哪里,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还真是,我该去哪里呢?
去哪里没所谓,但我绝不可以离开南京。
明天是周五,我答应墨芷舞要和她一起以小石头父母的身份参加幼儿园的五周年庆典,而且还是开场表演,我绝不可以爽约。
同样的,我也承诺梁神医,会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带雨茗一起去找他们几个老中医会诊,确定那个清中期的古方是不是对雨茗病情有效果,我同样不能说话不算数。
没错,我和雨茗是分手了,但我们并非仇人,何况我还答应过她要为她的身体负责,会陪着雨茗走尽天涯海角遍寻良药!
汽车开出一里地,司机问了好几遍最后差点轰我下去,我才说,“大哥,花园小区吧,扬帆路的花园小区,不是鼓楼那边的花苑小区。”
“晓得了,早说嘛,方向都反了!”大哥抱怨一声,娴熟地找了个空档掉头,方向盘打得飞快。
其实我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我真特么贱得慌,去花园小区干嘛,找雨茗吗?
然后呢?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屋里躺着马明宇或者别的男人吗?
然而我却没有再说什么,既然是下意识的选择,那就去吧。
说起来,我特别不喜欢什么事都搞得不上不下半残子,这不是我江潮做事的风格!
和简约分手就没有清清楚楚,不是我不愿意问明白,而是她突然就走了,不给我任何交流的机会。
雨茗也一样,一个散字结束一切,如镜花水月。
所以,尽管从饭馆出来的时候我并不想追究下去,但此刻还是决定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说清楚,麻痹的干嘛不说清楚,早了早好,谁也别耽误谁!
汽车停在小区门口,我进去,在三号楼下转了一圈,看到雨茗那辆宝马5正安安静静停在车位上,知道她此刻应该在家。
上了楼,犹豫再三,我并没有用雨茗留给我的钥匙开门,而是抬手按了门铃。
“谁啊?”
雨茗的声音响起来,带着满满的疑惑。
显然她没有意识到已经快到夜里十点,这个时候谁会突然来访。
我没说话,又摁了一下。
猫眼那里似乎晃了一下,原本闪烁着的白光被遮住,随即闪开。
门从里面打开,雨茗没看我,转头向客厅里走,只问了一句,“你不是有钥匙吗?干嘛还非要让我开门?”
“因为我不能未经主任允许私闯民宅。”
我进来,换好拖鞋,盯着已经转过身面对我的雨茗,一字一顿道,“我不想犯法,我还想过无拘无束的生活了。”
“是吗?”
雨茗的脸色沉下来,问我,“江潮,你大半夜找我干嘛?”
“我”
面对雨茗的质问,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了。
好像这个场景有些逆转吧,不是该我质问她么?
“有事吗,江潮先生?”
“没事,就是来给你还钥匙的。”
雨茗的态度和口气让我顿时不爽,草,老子欠你啊,我江潮怎么你了?
分手,必须分手,你雨茗不说那个散字,就凭你今天的态度,我还要说了!
“还钥匙?”
雨茗冷笑,“还钥匙至于大半夜跑家里来吗?江潮,你不会不知道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吧?你没觉得这样做很不礼貌?为什么不给我快递到公司?或者白天去公司找我也可以的。”
“好,我错了,我江潮不是个东西,我打搅雨总您休息了,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行了。”
雨茗侧过身不看我,很明显不想听我的话。
“钥匙搁在茶几上,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我江潮再不要脸,脸皮比城墙还厚,也不可能在人家发出逐客令的时候继续跟这儿呆着。
转身,我重新换上几分钟前刚脱下的皮鞋,心情差得没法说。
“请帮我把门带上,谢谢不送!”
雨茗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冷淡而客套。
嘭!
我的情绪在狠狠磕上门的一瞬间完全崩塌,而屋里,我似乎听到雨茗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我的脚迈不动了。
她哭了吗?她在哭?
站在门外,和雨茗相距只不过几米远,如果目光能穿透这扇大铁门,我一定能够看清楚她那张绝美到无与伦比的俏脸上,此刻正挂着几颗泪珠。
慢慢转过身,我真想重新敲门。
说不清楚自己这种下贱的心态既然已经分手,既然她把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