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瀚觉得自己好像站在火山口上,周围炽热难当,脚下火红的岩浆正透过黑色的岩石裂缝喷发出来。他很着急,向“昆仑智者”挥动着手臂,大声问道:“我们真的会有灭顶之灾吗?是什么?什么时候来临?!”“昆仑智者”严肃地说:“灾难已经来了。”话音未落,地底火热的岩浆冲出来,一股热浪将他顶到半空中。李光瀚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额头上的冰敷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柔嘉听到声音走进卧室,捡起地上的冰敷袋,看到李光瀚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衣服都湿透了。她摸了摸他的额头,退烧了。“光瀚,你是不是又做梦了?”柔嘉关切地问。李光瀚无力地点点头。
柔嘉冲了一杯热乎乎的感冒冲剂递给李光瀚,又用毛巾给他擦去额上的汗水,“你又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我又梦到‘昆仑智者’了。他身处即将火山爆发、地壳运动的星球,穿着紧身的皮肤样的太空服准备乘坐飞船,飞碟逃离,他还说我们的灾难已经来临。然后我就吓醒了。”李光瀚努力回忆着刚才梦里的翻天覆地。
柔嘉拉开窗帘,让李光瀚扭头看看窗外遍洒阳光的早晨,笑眯眯地安慰道:“别杞人忧天了,这么明媚的春光哪像灾难已经降临的样子。你还是把身体养好,看看怎么把你的各种本领发挥出来吧。其实,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李光瀚喝完热乎乎的感冒冲剂舒服多了,他坐起来,靠在床头,仔细回忆起梦到“昆仑智者”的每一个场景和预言。他发现,在梦中从一条月光下的大河到西海边的悬崖上,再到高原上的远古遗址,他在梦中是被动地看和听,和“昆仑智者”是没有交流对话的,整个画面偏平和、安静。而被注射了“千梦之灵”和电击之后,他梦境中的画面就像身临其境,更加真实、清晰、立体、丰富多彩,并且和“昆仑智者”有交流互动,自己更加能够融入到当时的场景里。所有的梦境之间有连贯性,就像述说一个故事。所以,如果说梦中的情节和预言完全是无稽之谈也不对,因为毕竟这一个多月以来,发生在他身上的神奇的变化一一应验了“昆仑智者”所说的信息能量、记忆思想的传输;围绕在他身边的种种阴谋也应证了这肯定关系到很多人的利益,并不仅仅是他得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那么简单。
可是,看着窗外春和日丽,一派祥和,完全不像灾难降临的样子呀。李光瀚百思不得其解,坐在床上发呆。
汪小曼的电话又打进来了,李光瀚已经拒接了几次,这次没有理由再拒绝了,他估计柔嘉正在厨房做饭,就接起了电话。汪小曼在电话里颇有怨气,她嗔怪李光瀚故意不接她的电话,是有意躲她,还说她已经买好了一部新手机,准备定下时间地点请李光瀚吃饭时给他。
这又是吃饭又是送手机哪成?现在和汪小曼吃饭除了要向柔嘉请示,以免她多心;还多了个请示对象陈艾丽,她曾经警告在先,自己如果还执意赴宴那简直是自找麻烦。李光瀚连忙推辞说,最近身体欠佳,工作又忙,饭不必吃了,手机也不用送了云云。汪小曼听出了李光瀚刻意地回避,失望地放下了电话。
电话打乱了李光瀚的思绪,说到灾难来临,让他突然回忆起那晚站在阳台上看到的天狼星a附近天域的惊鸿一闪。那个区域应该是不发光的白矮星,怎么会有这么光彩的瞬间呢?难道是天狼星b发生了la型超新星爆发因为只有那样才会爆发出亮度极高的光,并且产生杀伤力极大的伽马射线。这种射线对周围半径50光年内的星球都是一场灾难。而天狼星离地球只有86光年,正好位列其中。但是,既然我那晚已经看到亮光了,说明光已经走了86年到达地球,伽马射线也早就到了,怎么没有摧毁任何物质呢?太阳照常升起啊?只能说明这个判断不对,那一闪到底是什么呢?会不会就是灾难降临前的预兆呢?
李光瀚不想躺在床上冥想了,他穿衣下床,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查询各大天文台的网站新闻,以及全球新闻。但是没有任何关于那晚惊鸿一闪的报道。奇怪!他肉眼能看到的景象,天文望远镜应该看得更清楚,而且这也算是一件天文学上的大事啊,怎么悄无消息呢?其他的天文爱好者也没有任何动静,以往连狮子座流星雨,日全食,五星连线都要奔走相告的天文爱好者的微博微信里没有激起一点涟漪。怎么会这样?那晚我眼花了吗?李光瀚苦恼地双手托腮胡思乱想。
m国,智慧谷。伊丽莎白自从听到迈克尔传达的那个令人激动地消息后,彻夜难眠。身上正在生长的新皮肤让人奇痒无比,幸好她的大脑还可以飞速地运转。她索性让护士把病床的后背部分稍稍调高,在斜前上方架上电脑,这样她就可以在病床上不断演算,破译截获的无线电电波的密钥。
海边的赫卡特整形医院里,权威教授和主刀医生们正在和赫卡特集团董事会代表开会,讨论伊丽莎白整容后该如何向股东和新闻媒体解释的问题。原来,伊丽莎白遭遇这次重大车祸受重伤毁容的消息,集团对外一直保密,只是轻描淡写地宣布她身体欠佳需要休假。这是乔治的主意,因为他不愿外界过多猜测、打探、深究真实原因,那样会招惹太多是非,影响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但是,纸包不住火,面纱始终是要揭开的,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