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熬着呢。反正我也习惯了这种平淡的生活。你从事的那些高大上的金融并购、证券基金、风险投资,我都做不来,我也不想着发财,平安是福。你是知道我的,我呆在实验室里最自在。”李光瀚平静又谦虚地说。
“唉,我怎么说你呢,你老兄学什么会不行呢?想当初你学什么都比我快,轻轻松松都能做到分数比我高呀。我一直在想你是怎么那么快弄懂的。我看你主要是没有yù_wàng,对自己没有更高的要求。”徐劲风叹了一口气。
李光瀚哈哈笑了起来说到:“老徐,你这么多年没回来,好不容易给我打个电话就别批评我了吧。我明天请你吃饭吧,还是我们上大学那会儿经常去的五道口那家涮羊肉吧。”
“啊?!”徐劲风不想掩饰自己的惊讶,“兄弟,有没有搞错,这都什么年代了,以咱俩现在的身份怎么能屈尊去那油腻腻的小馆子呢?还是我请你吧,地方我都物色好了,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私房菜馆,绝对的高雅清净,味道一流。你别开车来,我们要好好喝几杯,我让司机去接你。”
李光瀚一听急了,连忙解释不是小气,而是想拉着老徐去校园走走,再在年轻时经常光顾的小馆子放松地吃一顿,怀怀旧,追忆青春。若老徐觉得吃饭的地方档次不够高,可以改,任选。
这回轮到徐劲风哈哈大笑了,“光瀚,你别见怪,我不是瞧不起你,我这里有的是应酬客户、请客吃饭的费用,不花白不花。再说,你也不是别人,你是风头正劲年轻有为的大科学家,能请到你吃饭也是我们公司的荣幸。千万要给面子,一定要赏光。再说,我还想请几个人作陪,他们也都很想认识你。”
“认识我?我有什么认识的价值,我又不能帮人办成什么事儿,你净忽悠我。”李光瀚不相信老徐的客套话,他认为老徐怕他自尊心受损,编了一番善意的谎言来说服他赴宴,他还想争辩几句,改成自己请客。不料老徐坚决地说:“我吃饭的地方都订好了,那里很难定到房间的,不去定金就打水漂了,说好了,明天下午5点,我派司机来接你。”
李光瀚争不过,没办法,勉强同意了。
第二天下午5点,徐劲风公司的接待用车准时停在了研究所的大门口。李光瀚穿戴整齐地上了车,车里已经坐着一位乘客,一位衣着考究彬彬有礼的中年人。中年人点点头欠欠身,向李光瀚伸出手,自我介绍到:“您就是李研究员吧,我常常听徐劲风提起您,久仰久仰。我和老徐在美国的时候是校友又是老乡,所以很熟。我现在在澳瑞生物制药公司驻中国办事处工作,我叫刘伟江。您就叫我小刘吧。”李光瀚也客气地和刘伟江打招呼:“幸会幸会,澳瑞生物可是一家国际大型生物制药公司呀。刘先生是青年才俊啊。”
“哪里哪里,李研究员过奖了,我是混口饭吃,和您这么有追求的科学家相比,不值一提。”原来他也是今晚的赴宴嘉宾之一,因为顺路,所以老徐让司机一起接上。
李光瀚礼貌地扭着头望着刘伟江,他有着一头蓬松略带卷曲的过耳黑发,很自然随意却又不显凌乱,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连指甲都仔细修整过。李光瀚笑着说:“你要不是自己介绍,我还以为你是艺术家呢。这么有品味。”“哈哈哈……”大家笑起来。
车一过三环就向城西方向驶去。李光瀚问司机今天吃饭的地方定在哪儿,司机说他也说不上具体地址,反正是一家隐秘的私房菜馆,每天就只限两桌食客,紧俏得很。“哇塞,老徐这是要花大价钱显摆呀,难怪不肯吃我的涮羊肉。”李光瀚说到。刘伟江也一直笑眯眯地盯着李光瀚。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车已经驶出了城区,车流明显稀疏了许多。车窗外的远处天际线上出现了连绵的群山,近处则已经行驶在一条平缓的山路上,道路两旁高大茂盛的古松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响。偶尔见到一两座斗椽飞檐的古建筑,绿色的琉璃瓦在夜里散发着幽幽的光。终于,车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大红门前停下了。门上没有什么醒目的商号,只挂着两个对称的精致的红灯笼。门里曲径通幽处也挂着红纱灯笼,并且早已站着微笑点头的服务生。到处弥漫着的温暖的红色映着人的脸格外红润精神,李光瀚就是在这种红色的笼罩中和他多年未见的睡在他上铺的兄弟重逢了。
老徐保养得当的圆脸上看不到他嘴里说的饱经沧桑,却多了几分世故圆滑,一双细长上挑的眼睛透着商人的精明。两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拍拍肩、拍拍背,然后勾肩搭背地走进房间。李光瀚看呆了,这哪里是吃饭的地方,简直是一座小型博物馆。黄花梨的明代风格的太师椅,紫檀木的床榻,上面铺着软缎苏绣的垫子。红木花架上摆着一盆君子兰,墙边的玻璃柜里摆着青花瓷的大花瓶和各种形状的紫砂壶。餐桌上更是摆放着明黄色的珐琅彩的碗碟,加上纯银汤勺、象牙筷子,颇具皇家风范。
李光瀚啧啧称奇,连说太奢侈了。老徐打哈哈带过,忙着介绍早已就座的另一位贵客,西部某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李光瀚心里纳闷,老徐打着请我吃饭的旗号请这些不搭界的人来干什么,人多且杂,也不可能叙旧聊天,还如此破费,何必呢,真不如涮羊肉痛快。
主宾客气了一番后就座。李光瀚坐在老徐旁边,老徐另一边的位子他说要特意留着给另一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