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剑目不斜视地迈开了步子,朝前走去。
在经过石切丸的时候,他微微一顿,漫不经心地转眸道:“给你个机会,解释。”
虽然说着十分理智的话,但付丧神身上的威压却明显更加深重了,几乎让人觉得对方下一秒就会拔刀,干脆利落地把人给削了。
审神者这下子有点坐不住了。
毕竟这里是她的本丸,不管发生什么意外,最后苦逼的都是她。
于是,预感到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惨案”,审神者顶着一脑门的冷汗,深吸一口气,壮足了胆子后,视死如归地开口道:“请您等一下!”
原本寂静的空间里,忽然传出了属于少女的声音,成功地把众人的视线,给吸引了过来。
审神者:……其他人敬佩诧异担忧,我还能够理解,但是三条组是怎么回事……你们以为自己是在看烈士吗?!尤其是你石切丸!我可是在救你诶,你那一脸的幽怨是几个意思啊?!
骤感心酸的审神者无语凝噎。
然后在下一瞬,她就听到了一个清冷的声线。
“审神者……”
银发金眸的付丧神,低声喃喃念道,随后,他原本空渺的目光,慢慢落到了实处:“你就是审神者。”
他的目光在少女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便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缓缓开口道:“百闻不如一见。”
他的语气极淡,甚至称得上冷漠。
或者说,这位看起来十分强大的付丧神,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表现得十分高冷。
任何见到他的人,都能够感觉到付丧神的难以接近。
他就像是一座远而高的雪山,当你历经千辛万苦,自以为能够登上山巅一窥真意时,却从天而降一阵飓风,冰冷又无情地,把你轻易给掀回了原点。
你的靠近没有任何作用,唯一能够明白的只有一点——
付丧神平静的外表下,是绝对无法窥伺的危险和锋利。
作为几乎已经全刀帐了的审神者,在这之前的漫长任职期中,已经遇见过了数不清的问题儿童,比如大俱利伽罗,左文字不高兴,总是揪着被被的被被等等。
这些刀剑虽然看起来不太好相处,但实际上,他们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是一旦靠近之后,就会被他们的温柔到哭的那种。
所,所以——这个新来的付丧神,应该……也是吧?
这么想着,审神者的心里,似乎终于稍微有了点底气。
于是,少女揪着衣角,忐忑地开口道:“虽然不清楚石切丸做了什么,不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
“主殿。”
一道平和的声音忽然插入,打断了审神者的话。
说话的人正是石切丸。
这振从刚刚起,就一直沉默着的大太刀,温和却坚定地制止了审神者的帮助。
他稳步走近了银发的付丧神,然后,平缓地抬起双手,屈起双膝,伏地而下。
——多么标准的土下座!
“……”
整个锻刀室,窒息般得沉默了一瞬。
随后,各种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角落里面冒了出来,显然众人已经被震得无法忍耐了。
“诶诶诶,我没有看错吧!居然是土下座吗?!”
“该怎么说才好呢……总觉得,石切丸殿的动作,意外得熟练啊。”
“行云流水呢。”
“不管看多少次,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弟弟丸要不要试一下?”
“才不要!话说我是膝丸啦,好好记住我的名字啊阿尼甲!”
整个锻刀室像是闷了许久的开水,终于在抵达沸点的这一刻,彻底爆炸了。
审神者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过了好半晌,她梦游似的嗫嚅道:“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不过虽然惊讶,但是,由于石切丸平时就是一个格外守礼,待人遇事都很认真的人设。
所以,虽然他这一郑重的大礼,确实惊到了不少人,但好歹还能勉强接受。
终于反应过来的审神者,急匆匆地在身上摸索了起来,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压切长谷部艰难地把自己的视线,从三条家那边挪过来,向审神者询问道:“主,你怎么了?”
“我在找我的手机!”
审神者卖力地套着口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抖:“这简直就是究极爆料,三条家的年度秘闻!话说回来,刚刚那个大佬被锻出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拍的……啊啊啊啊,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虽然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但是接下来的内容,也绝对足够劲爆了!”
终于找到手机的审神者,颤巍巍地调整好了镜头,晶亮的双眸满是亢奋:“我要让时政的论坛炸裂!”
而另一边,今剑望着跪伏的大太刀,微不可查地轻哼了一声:“没找借口来遮掩自己的无能,这很好。”
他说着,把原本凌厉的视线微微移开,算是给了对方喘息的空间。
——这就是不打算追究的意思了。
石切丸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感叹这招真是太有用了,当然,更重要的是——兄长大人真是个温柔的人!
这两个付丧神,一个一脸高冷的“这次勉强原谅你了,给我深感庆幸吧”,一个一脸感激的“不愧是兄长,兄长你真是太好了”。
对此,围观群众纷纷表示——粟田口家的滤镜都没这么厚!
合着到头来,刀剑付丧神中最兄控的家族,居然是“三条”吗?!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