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政一共派来了五个人。

别看人数少,这实际上已经是短时间内,能够调动的全部最高权限员工了。有些明白这一点的审神者,已经不动声色地向着五人欠了欠身,以示下属对上级的尊敬。

这五人统一穿着黑底金纹的狩衣,胸口绣着一个酷似时空罗盘的徽纹,面上覆着护神纸,遮住了大半的容颜。

“你们就是时政的人?”

今剑面无表情地扫过众人,随后毫不客气地评价道:“弱者。”

除了一个人勉强还能看以外,其余四人的灵力高不成低不就,实在是说不上出彩。

一想到这种家伙居然胆敢染指三条家的刀剑,呵……

今剑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十分直白地表现出了对时政的负值好感度,既任性又嚣张。

这种态度显然在一定程度上激怒了对面的几人。他们身居高位,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对他们如此出言不逊了。

于是,当即就有一人按捺不住心底的怒意,一副想要出声呵斥的模样。

然而,他还没有动作,今剑便像是若有所感一般,猝然侧首,直直地望了过来。

那双金色的眸子似乎覆着一层寒冰,但那冰层之下,又分明有着熊熊燃烧的曜日之火。前一刻是冻结灵魂的冰冷,下一秒是炙烤心神的战栗。

“你有话想对我说?”

今剑盯着那人,与其说是在疑问,不如说是单方面的碾压和警告。

那人顶着骤然加身的巨大压迫感,不由冷汗津津地向后跌撞了几步。随后便觉得嘴里发涩,竟是吐不出一个字来了。

其余四人见状,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后,有一人出列,对着今剑欠身道:“我等是时政所属员工,对阁下并无恶意,还请阁下保持冷静。”

“冷静?你觉得我现在不够冷静吗。”

今剑自然听出了对方话里或明或暗的警告和指责,他当即轻哼一声,危险地扬起下颚道:“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我真正不冷静的样子。”

那人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沉声开口:“阁下既是刀剑付丧神,那就应该知道,时政与付丧神是友非敌。”

他示意般地望了眼已经碎成渣的万屋结界,最初听闻这一消息时的震惊再度涌上心头,于是不由紧了紧喉头:“阁下这般大闹万屋,未免太没道理。若能就此收手,我等可不再追究。”

这一决定,是在众人来之前,就紧急敲定的议案。

初时听闻时政最强的结界被毁,惊骇惶然自是不必多说,不过好在对方并不是时政的死敌溯行军,所以尚且还有商量的余地。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时政是单方面的让步。毕竟——

对方可是刀剑啊……而时政,有的是对付刀剑的法子,一如那些已经效力于他们的刀剑付丧神……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稳住对方。余下的,大可以之后再慢慢计较。

即便时政的人掩饰得接近于完美,但今剑还是捕捉到了那人一闪即逝的恶意。

不过,思及已经彻底毁坏的万屋,时政的愤怒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况且,时政愿意暂退一步不予追究,所以,现在今剑最好的选择,似乎就该是配合着收手了——

他该乖乖地返回自己的时代,不再插手时政的事情。这样,他就仍旧是三条宗近最得意的杰作,仍旧是平安京传说中的名刀。

这是十分合理又妥帖的做法。

但是——

今剑偏不。

“我拒绝。”

银发金眸的付丧神,以嚣张到理所当然的姿态,如此宣告:“在我的愤怒平息之前,一切都不会结束。至于时政的追究——”

“那是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会怕?”

付丧神狂妄得近乎失礼,他面上褪去了些许往常的冷淡,露出了居高临下的睥睨之态。

时政众人闻言当即变了脸,几乎绷不住表面风轻云淡的姿态。他们一时觉得今剑太不识相,但又确实畏于对方的实力。

因为在来之前,他们已经知道了今剑的身份——

他并不是那一振被无数审神者熟悉的短刀今剑,而是三条家的大哥,被三条宗近奉为此生杰作的大太刀。

虽然名字相同,但大多数人更多耳闻的,似乎是短刀。可这并不意味着大太刀的低调无名,恰恰相反,他太有名了,甚至于无限接近于传说。

他是遥远的岁月里,如曜日般,高悬于天,并照亮了一整个时代的存在。

因而,此刀生而为神话,引以为奇迹,非常人所敢想。

“要对付这振刀,就不得不采取点手段了。”

五人神色变幻不定,数种不同的应对方案齐齐划过脑海,但这次,总归没有最初的那么温和客气了。

然后就在这时,有人注意到了今剑身后不远处的三日月宗近——

那当然不是普通的三日月宗近。先前光顾着今剑,以致于忽视了四周其余的刀剑。现在看那分外明显的白色骨角,赫然是重度暗堕的证明。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三日月宗近与今剑是同一刀派的。

那一瞬间,他们想到了为了藤四郎们加入时政的一期一振,始终追随着髭切的膝丸,因宗三小夜而妥协的江雪左文字……

啊,这就是——

“所谓的兄弟啊……”

时政众人目光沉沉地眯起眸子,意味不明地低声道。

暗堕付丧神敏锐地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当即抬头直直望来,精致的面容上是一片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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