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件事,符城犹豫了。
有些话,到底不该从他的口说出来,心底喟叹命运捉弄的同时,更多的是对叶拈夕的心疼。
眉眼间添了几分怜惜,出口的话变成了:“他们一定喜欢你。”
她的骨子里流着的,是同他们一样的血。
怎么可能不喜欢?
——
禁军、武卫营、护城大军全部出动,不等天黑,便找到了西凉郡主的下落。
同样被找到了,还有太子的贴身侍卫。
武卫营副统领方正带人搜到一所民宅时,太子的贴身侍卫正要出门,因提前收到消息,他极可能与西凉郡主失踪有关,方正命人制住他,又派人搜查院子。
果不其然,在卧房的木柜,找到了昏迷的郡主。
百里惊澜派人,来将郡主接回了使团下榻的行宫,太子侍卫则是被带回皇宫。
作为最大嫌疑人,太子也被传进了宫。
一直到跪在御书房,太子整个人都是懵的。
扑倒在地,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父母,儿臣是冤枉的,求父皇明察啊!”他不过是让人跟着黄全,想知道他的父皇,会对那个影响了符城赛的小丫头做什么,怎么跟绑架郡主扯关系了。
明帝坐在御案前,看向太子的眼神,泛着冰渣子。
他这个儿子,论谋略,不及祁王;lùn_gōng夫,不及五皇子;他所看的,是他身那股仁德之气。他便是做不了一个武百官眼的明君,至少他还能做一个贤主。
当局者仁,于百姓,于天下,都算得是件好事。
可这半年来,他心性忽然变了。
他算不聪明,但从前至少肯努力,兢兢业业,不耻下问。近来可好,没有变得聪明,反而是自以为聪明了。
从前拉拢朝臣只敢在暗,如今都开始明目张胆了!
真当他这个父皇是瞎的死的吗?
“你倒是给朕说说,你哪儿冤枉你了?是那个侍卫不是你自己府养的,还是有人逼你掳走西凉郡主了?”
太子哑口无言。
这会儿,他也知道是有人故意掳走西凉郡主,同时又掳走了他的贴身侍卫,把郡主失踪的事安在他头。可是空口无凭,他能说什么?
算说了,也没人信啊!
冷汗一层层从额头冒了出来。
见他不语,明帝怒气更重。
宽袖一挥,御案的东西被如数扫落,噼里啪啦滚落了一地。玉制的砚台飞出去,砸在太子胸口,墨汁甩了太子一身,最后掉在地摔碎了。
太子吃痛,脑子却忽然清醒了几分。
祁王——
一定是他!
在观战台的时候,祁王坐在他旁边,只有祁王注意到他派侍卫出去了。
事发后,祁王又三番五次的把事情往他身推。
是他!
思及此,太子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顾不得面前摔碎的玉器,“扑通”一声磕在地:“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明帝眼底是翻滚的愤怒:“还想狡辩?”
太子额头被碎玉刺破,血流出来,更衬得他那张脸惊恐万分:“求父皇允许儿臣见一见儿臣的侍卫,儿臣一定能从他口问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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