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渊见萧别情没责怪他晚来之事,略感奇怪,只是恭敬的答道:“弟子知晓。昨夜弟子早睡,但似在入梦之际闻有人吹奏笛曲,声音雄奇怆悢,似易水悲歌般慷慨,又似碧海浪潮般壮阔……”楼云渊娓娓道,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抬起头来,只见萧别情怔怔地看着他,那目光让楼云渊有些不自然,他喏喏道:“弟子昨夜昏昏沉沉的,刚才所言大概是昨夜梦中所见吧。”
萧别情闭上双眼,问道:“云渊,你跟随石先生多少年了?”
楼云渊想也不想,便答道:“已然十个年头了。”
萧别情点点头:“十年了啊,但你的内息似乎很弱,而拳脚也未有练过,你做他的书童,就没有学过两招?”
楼云渊脸红了红:“回禀掌门,先生也曾教过我一些内功招式,但我着实没什么武学天赋,所以先生也就不勉强我学什么了。”
萧别情摇了摇头,没什么,向门口走去。楼云渊脑袋一热,转生向萧别情问道:“掌门,请问石先生他是出远门了吗?”
萧别情的脚步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他:“你跟了他十年,还不知道他的习惯?”
楼云渊摇了摇头:“回禀掌门,先生的确有寒冬出远门的习惯,但是这一次,似乎比往年要早近半月。”
听闻此言,萧别情的面色一僵,近乎是一字一字的问道:“你没记错?”
楼云渊不知晓萧别情的面色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之差,回答道:“从七年前,先生每次出去,我都会记录下来,虽然每年这个时段出远门返回的时间会有所偏差,但出发的时间基本是在近半月后的三天中,所以我……”
楼云渊还未完,只见萧别情一个纵身从眼前消失了,“掌门……”楼云渊呼喊道,早已无人应答,只是发现手中多了一张字条,上写着:“外人来访,若有相问,则称砚冰同我回万苏山庄。”楼云渊刚看完,手中的字条竟然自己开始焚烧起来,他惊异地看着这一幕,看着字条渐渐化为了飞灰,“四周有人?”楼云渊心想到,绕着房屋走了几圈,但没有什么发现,殊不知这是萧别情写好这张字条后,以暗劲附着其上,算好他看完的时间,领字条自己焚毁,对于内功的拿捏,真可谓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楼云渊摇摇头,叹了口气:“先把书屋打理下吧。”走近书桌前,只见纸上墨渍犹未干,简练的宣纸上,写着银钩铁划般的十字:
“思还故里闾,欲归道无因。”
楼云渊看着这十个字,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悲凉,望向窗外,秋色已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