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庐见九宫老人如此说,站起身来,问道:“你相信他?”
九宫点点头,说道:“我相信楼少侠,更相信他的师父。”
齐庐微微愣神,不禁问道:“石砚冰?”
九宫转过身,坐在木凳上,望着楼云渊,笑道:“我若是有这么一个弟子,想来是不会去害他的。既然楼少侠已经练了十年的内功,而玉笔先生也从未阻止过,那么我想,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考虑的。”
齐庐不语,陷入深思中,过得一会儿,才点头道:“好罢,算是你说的在理。楼兄弟,我希望你师父没有看错,也希望你终有化为九天火凤,翱翔苍穹的一天。关于凤舞的资料,我会帮忙打探,日后若有反馈,定当立刻送至君子堂。”
楼云渊微微拱手,嘶声道:“有劳齐兄费心了。”齐庐站起身来,按住他的肩头,楼云渊只觉一股柔和的气劲从自己的左肩进入体内,顺着自己的内息开始在体内游走起来,过得半刻,楼云渊的身子变得说不出的暖和舒服,他这才明白齐庐刚才是在查探自己体内的气劲的运行情况,顺便也助自己恢复体内伤势。而随着气劲的深入,齐庐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楼云渊向齐庐投去感激的目光,后者挥挥手,说道:“无妨,楼兄弟想问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楼云渊吐出一口浊气,只觉胸前清爽不少,他回答道:“第二件事,两位可知道楚长生此人?其人究竟如何?”
齐庐听得这个名字,微微颔首,说道:“指点江山楚长生?此人我认得,以一手婆娑指闻名江湖,武功还算不错,偶尔还会替人算上一卦,倒也挺准。只是他出道已久,江湖上无人知其来历,也无人认得他的武功来历,几年前消失后,现在又重新现身,可一身武功似乎废掉不少,内力竟是连一个二品高手也比不上,也不知他那几年去做了什么,遇到什么事。怎么,你遇到他了?”
楼云渊点头应道:“正是他雇的马车,将在下送至这里。”
“哦?”九宫老人说道,“原来这小子知道老夫隐居的地方,他是你的朋友?”
楼云渊矢口否认:“我与楚先生只是萍水相逢,他曾替我卜上一卦。后来在苏州齐云楼旧迹,我被极乐谷的佛使雾狐击晕,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上,那赶车的马夫说是楚先生为我雇的车,告诉他前去的具体地点,而我感到奇怪的是,我并没告诉过他我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齐庐打断道:“佛使雾狐?可是那邪派青年高手第一人?”
楼云渊点叹道:“正是此人,他尚未及而立之年,已练至剑影留痕的境界,看来我之前对其还是太低估了。”
楼云渊此语一出,两人均是一震,相互之间看出对方眼中的诧异之色,齐庐摇头道:“原来世上还有如此奇才。”
九宫老人也赞叹道:“单以剑fǎ_lùn,这位佛使已远超过当年的我……若是再成长五六年,恐怕那极乐谷主也无法在剑法上胜过他。”
楼云渊听两人对雾狐的评价如此之高,心中暗暗警醒,同时疑虑之情更甚,若是雾狐已然强到这种境界,当初楚长生是如何将自己救出来的?
却听九宫老人说道:“楼少侠大可放心,那楚长生虽然为人孤僻,行事隐秘,但江湖上很少有人指责其人品,想来也是洁身自好之辈。”
楼云渊点点头,问道:“多谢两位解答,在下尚有最后一个问题。”
齐庐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楼云渊说道:“在前来烟雨庄的路上,有一处湖泊,我似乎感觉到湖底有一只异兽,而就在我脱身时,一股劲气破去了我的内力。”
齐庐面色凝重,问道:“你是指你体内的伤是在抵达烟雨庄之后,为人所伤?”
楼云渊叹了口气,说道:“没错,那人的劲气能够在不破坏外物的情况下将我击伤,足见其武功非同一般。”
九宫老人看向一旁的齐庐,问道:“你已认出是谁的劲气?”
齐庐走出木屋,向苏州的方向望去,过了许久,才说道:“是天旋劲气,秦王府的天旋孙崇出动了。”
大道上,李进驾着自己的马车正在往回赶,怀揣十两银钱,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想来时近年关,天降横财,怎么看都是一个好兆头,李进心里盘算,待这次回到家中,就拿出点钱去购置年货,全家人聚在一起好好的过一个大年。他挥挥马鞭,正欲疾驰而去,岂料突然窜出一个灰影,横在路中央,李进连忙拉住缰绳,骂道:“大冬天的,你这人好好的路不走,有病啊?”
这时听得站在路中的人说道:“这位小哥打搅了,刚才是不是有位客官搭乘过这辆马车?”话虽然说的客气,然而李进不知为何,听到这声音,总有一种气闷的感觉。他仔细打量着面前的怪人,只见其身着灰色衣衫,身材高大,只是这人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面容。而他的身后似是背负这一把很长的兵器,用布将其团团裹住。李进感觉这人站在路中,便有一股摄人气势,心知遇到了高手,慌张之下,忙答道:“这位爷,没有的事,我这是到烟雨庄来省亲,正要赶回苏州呐。”
那灰衣男子冷笑道:“小哥说话好不实诚,若是无人搭乘过你的马车,车厢里为何会有新鲜血迹?”李进的面容顿时僵住,只觉一股寒气逐渐从身下侵袭上来。一只手紧紧攥住那十两银钱,另外一只手悄悄的拉上缰绳。
李进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