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吹拂而过,昆仑的积雪仍旧一副毫不理睬的模样。谭环将沈易带入一个木屋,随后将门扣上,径自走了出来,在门外朗声道:“师弟,这件屋子便是我考验你的第一关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我先上去与你三师兄汇合,若你能在一个时辰之内从屋里出来,便算过关。”
谭环顿了顿:“另外,若你是强行破屋而出,屋中连系的铃铛一响,我们便会知晓,便算你输了。如若遇到什么危险,屋中有一响铃,可摇铃呼唤……切记,不可逞强。”
沈易此时站在房间内,正环视着周遭。只见屋中摆设略为简单,一张卧榻,一个藏书架,一张桌子,桌子正中摆放着一个摇铃,旁边几只长长的蜡烛正火旺地烧着,而环顾四方,门窗是紧闭着的,除此之外,似乎便没有什么了。
沈易尝试了去碰了下摇铃,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他正欲坐在卧榻上,心中忽的升起了一阵警觉,左手佩剑顺势而出,直向卧榻斩去。
山上,邵扬看着那木屋,苦笑道:“环师姐,将沈易师弟关在那间屋子里,没有问题吗?他可从来没有领教过你机关术的厉害,而且,恐怕这次你还在机关里面掺入了毒药吧。”
一旁的谭环点点头:“他若连我这关都过不了,下山之后,免不得遭人暗算,若是如此,宁愿把他留在山上,好过我们伤心。”
邵扬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我们六人中,不应允我们结伴下山,而是单独行动,若是能结伴同行,哪有这么多的顾虑。”
木屋内的沈易向卧榻斩去,刚触及床布,却见一条蛇影弹射而出,他不暇多想,侧剑一点,正中蛇头,定睛看去,却是一条木头雕制而成的木蛇,沈易心道:“这便是环师姐的机关术吗?”
心念未绝,岂料那木蛇居然张口一喷,一股绿色毒液pēn_shè而出,沈易连忙撤手,执剑一舞,如同一个圆一般,让毒液进不了身,尽数洒在了地上。
沈易长吁一口气,却见一张字条在那卧榻上,沈易凑近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只见娟秀的字体写着:“师弟,不知师姐给你研制的蛇胆你喝了没,接下来可没这么好的事了。”
原来那绿色的液体并不是毒药,而是谭环特别研制的蛇胆,只不过她故意加了些东西,将其弄得看上去像毒药一般。
沈易索性坐在了卧榻之上,只听一声细微的咔嚓声,他心中暗叫不好,侧身向右一滚,只听一阵破风声,床上已多了几支箭镞,而箭头却是给人特别磨平了。
“我的娘,二师姐你这是要弄死我啊。”沈易不禁爆了个粗口,只见箭镞上绑着一个纸条,打开来看,依旧是二师姐的笔迹:“永远不要掉以轻心,陷阱之中,可能另有陷阱。”
看到这,沈易心中之气已除尽,脸上挂着一抹笑容:“二师姐觉得光是空口告诉我这些,定不能让我长记性,所以便如此做么?”言罢,抬头看着那桌子,似是看得发神了。
约莫已过去了半个时辰,山上的谭环道:“从那件木屋出来,需要的不仅是武功,还有心智,学会忍耐。他若能忍下去而不摇铃,等到了一个时辰,那门会自己打开的。”
邵扬笑了笑:“师姐这是准备放水吗?”
谭环摇摇头:“要在里面忍一个时辰,可不是闹着玩的,本来我只是想告诉他一些道理罢了,接下来便是你们两的事了。”
邵扬只是笑着摇头,他自己心里自然知道谭环天生一副好心肠,当初年幼时为了给掌门采药,在山中挨了一晚上的风露,令掌门大为感动。虽然环师姐只大了他不过两岁,但平时几位师兄弟的起居饮食时常由她照顾,即使武功平平,她也是大家最敬重的师姐,何况她明白自生武学天赋,转而反倒在医术和机关上均有造诣。邵扬看着谭环的婀娜的背影,心中绮念纷纷,不由得看得有几分痴了。
正在此时,一阵清脆的铃响将他拉回了现实中,邵扬一愣,问道:“这是?”
谭环却叹了口气:“什么嘛,这才半个多时辰就摇铃了。看我下去不打他一顿。”罢便飞身跳了下去,邵扬也跟了上去。
谭环一肚子火,本身她极为疼爱这个师弟,就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她在预算时,已计算过,沈易至少还能多撑一刻钟,现在就摇铃,分明不是力有未逮,而是未尽全力。
邵扬看着面色不善的师姐,知道不是话的时候。只有低头向前走,未料谭环突然停住,邵扬一不留神,差点撞了上去,还好及时稳住了身形,任他内功卓绝,但那身淡淡的幽香已让他满面通红。
谭环尖声道:“你要死啊!!”
邵扬听罢,心中大呼:“诸位先贤,邵扬真是枉读圣贤书了。”随后喏声道:“环……师姐,我……我不是……”
话未完,只听谭环道:“你已出来了还摇个铃干什么!要死了吗!”嘴上虽得凶,语气却满是欢喜。
沈易的声音传来:“我不摇铃的话,怎么去见三师兄呢?”
原来刚才的那一声呼喝不是对他,邵扬心下略微一松,随后却又生出一丝醋意。
谭环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沈易沉吟了一会:“这个嘛,咦,三师兄,你脸怎么这么红?”
邵扬被这么一问,脸登时更红了,连忙压住念想用内功将潮红褪去。而身前的谭环也转头看着他,看他这模样,想起刚才他还没完的话,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