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跟在后面的砒霜和斑鸠二人也不约而同地放下手来,学着郭业狠狠嗅了几口屋内的恶臭,相继发出一声惊疑之声。
随后,斑鸠一口咬定道:“这味儿腥臭无比,如果是从尸体身上散发出来,那嘎达儿就不是暴毙身亡,而是中毒致死的,而且还是剧毒!”
砒霜附和道:“难怪大人刚才进来时说如此巧合,怀疑嘎达儿之死与我们东厂有关了。如果属下没猜错的话,他所中之毒应该就是我们东厂最富盛名的‘四味散’。此毒乃是烈性毒药,见血封喉,只要稍稍入口,不出五十息便能让人一命呜呼。因为我只有中了四味散的人,死后尸体上才会发出这种恶臭,这种恶臭独一无二,绝非其他剧毒所能相提并论的。”
砒霜口中的四味散,郭业比他们二人还要熟悉,因为东厂之中有两种毒药都是出自他的手笔,一个慢性毒药曼陀罗,当初松赞干布貌似就是被云容下得这个毒;一个就是四味散。两种毒药一个慢行一个急性,都是郭业这个野路子配毒师仗着在后世络上看到的一些偏方调剂而成,并将配方交给暗夜之后在东厂施用的。
这个四味散正式取字四味剧毒之物,即断肠草、夹竹桃、马钱子、乌头,将这四种剧毒草药磨成粉,然后配以一种叫做毒箭木的汁液,便成了号称东厂烈性剧毒“四味散”。
此时,郭业和砒霜、斑鸠三人已经走到了陈放嘎达儿的床榻前。
果然,嘎达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味越发浓重了。而且嘎达儿的面上肌肤已经略微呈青紫色,而他的嘴唇泛黑,嘴角处还有一点污渍,应该是从口中淌出干涸之后留下的。
郭业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却被砒霜一把抓住,正色提醒道:“大人不可!如果他中的是四味散之毒,那大人最好是不要碰触他的尸体,万一余毒沾到手上……“
“嗯,你提醒的是!”郭业卷起自己的衣襟将手套住,然后再用手去翻了翻嘎达儿的眼睛,双眼泛白瞳孔血丝迸裂,再去翻看他的嘴巴,嘶……恶臭味更浓,应该是被人强行灌了四味散或者被人将四味散混进水中,骗喝了下去。
整个口腔中除了恶臭之外还有剩余没有吞咽下的四味散液体。
现在嘎达儿是暴毙还是被人有意毒杀,这已经不用郭业他们猜了,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郭业收回手将刚才触碰到尸体的那段衣襟给撕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随后眯着眼睛扫了砒霜和斑鸠一眼,说道:“嘎达儿的房间摆设整齐不见丝毫打斗痕迹,而且嘎达儿的下人刚才也说了主人是暴毙而亡,这就说明嘎达儿的死在他的家人看来并不像他杀。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
两人摇头表示不知道。
郭业冷笑一声,说道:“连我们这么初眼乍看都看出了他是被毒杀的,他的家人却跟下人们宣称是暴毙而亡,那么结论只有一个,那便是他的家人其实心知肚明,只是不愿声张罢了。当然,还有一个更可怕的结论,那就是凶手就是嘎达儿的家人。而且我认为后面一个结论的可信度会更高。”
两人这时已然明白过来,纷纷点头称是。
郭业又道:“那么将嫌疑人暂时锁定在他的家人身上的话,那么问题又出来了。嘎达儿是中了四味散之毒而死,这个你们二人是否认同?”
“是的!”两人齐声回道。
郭业点头道:“好,那么我想问的是,四味散是我们东厂才有的东西,我相信就算有人碰巧用了这几种毒药来配制毒药,恰巧调配出了剧毒。但是,四味散的味道是独有的,而且四味散的比例只有暗夜一人和我们东厂专门负责配置四味散的人才懂得。偏偏嘎达儿口中没有吞咽完的药液的的确确就是四味散。这说明什么?”
砒霜回道:“说明四味散出自我们东厂,那么嘎达儿之死与我们东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斑鸠却是摇头说道:“嘎达儿被毒杀,怎么可能跟我们东厂扯上关系?属下猜测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我们东厂的四味散流落到了别人的手里。”
“是,都不是,嘶……你们别说话,让我安静一番好好想想……”
郭业眉头紧皱一脸苦涩地蹲了下来,他抱着头蹲在地上自顾嘀咕着:“嫌疑人锁定在了嘎达儿的家人,可是嘎达儿所中之毒却是我们东厂秘制的四味散,东厂根本就没有杀嘎达儿的理由。嘶,麻痹的,嘎达儿一死,就无法找出那个神秘的面巾女人了,那么塔吉娜的下落就永远也别想找到了。咦?”
果然一惊一乍窜跳起来,讶异道:“这个神秘的女人会不会就是云容那个贱人?而云容这个贱人因为一直跟嘎达儿有交易,她所以想杀人灭口?”
斑鸠不解问道:“云容?云容手里的确有四味散,但是大人您刚才不也说了吗?嫌疑凶手是嘎达儿的家人,云容就算有四味散,也没有杀嘎达儿的理由啊?再说了,云容如今在吐蕃如日中天,想杀嘎达儿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何必要用四味散毒杀他呢?这不是多费周折,多此一举吗?最后,云容除非是知道我们在寻找嘎达儿作为突破口,不然的话,她又杀嘎达儿灭口的理由吗?大人您的推断,完全不成立!”
“属下觉得也是,”砒霜弱弱地补充了一句,“如果云容那个贱女人知道我们已经在逻些城中了,知道我们在寻找嘎达儿寻找塔吉娜,那她怎么还会容我们到现在呢?恐怕早就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