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声戛然而止,她缩了缩脖子,“可是小姐,有好消息。”

青舒瞪眼,“还敢顶嘴?”

小娟立刻消了声。

青舒按倒已经坐起来的青阳,“睡觉,不许起来。”

青阳“哦”一声,乖乖躺下。

青舒没好气地看向一脸做错事表情的小娟,“说吧,什么事让你急成那样?居然连生病的少爷都敢吵。”

小娟想到那件喜事,立刻两眼放光,“小姐,庄子上来信儿,说麦子长出来了,冒绿芽了。”

青阳一下爬起来,“真的,姐姐去年种的麦子长出来了?”

小娟重重地点头,“是,少爷。奴婢可不敢说假话,是吴管事亲自来送消息的。吴管事这会儿正在前头,搓着手和管事报告,脸都笑成这样了。”说着,小娟拿手将自己的脸弄皱。

青阳激动的不行,揪了青舒的衣裳,“姐姐,姐姐,我们去看,去看麦子。”

青舒笑着轻敲他的头,“赶紧躺下睡觉,病没有好前,你哪里也不能去。”见他还要说什么,补充道:“姐姐也哪里都不去。等小阳病好了,姐姐才和小阳一起去看。”

青阳这下满意,高兴地在炕上打了几个滚后,才肯配合着青舒好好躺下来。他将眼睛紧紧地闭上,恨不能立刻就睡着,希望一觉醒来病就好了。

再说前头,一向木着脸的吴管事乐的找不着北,不停说着地里麦子过了一冬不但没冻死,反倒比小草还早几天长出来等等。

古强也高兴,他起先以为听错了,后来吴管事一遍又一遍地说,这才相信。

吴管事说话的时候,不停笔划冒头的麦苗的长度,又说是他们间隔几天便去麦地里看看,没想到今早一去,却见雪化开后露出的枯草和铡碎的玉米秸秆下有隐隐的绿色,于是他们好奇扒拉开枯草和碎秸秆,便看到了藏在下边的麦苗。起先看到的几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跑回庄子上吆喝了大家过去,然后大家都亲眼确认过了,这才相信麦苗长出来的事实,这才急急地来送信儿。

青舒也开心,不过她说过等弟弟病好了和弟弟一起去看的,便也按捺住激动的情绪,让吴管事回去,又交待吴管事这事不能张扬出去,让他们每日里仔细观察麦苗的情况。

两日后,青阳的伤寒终于好利索了,一早起来就急着要去庄子上,连早饭都不想吃(因为生病,他的晨练暂时取消)。

青舒不许,盯着他吃了饭,又让他听了半个时辰卢夫子的课,这才出发去庄子上。因为府里的丫鬟也好奇,再加上卢先生也跟着凑热闹,于是这次出行准备了两辆马车。卢先生和青阳坐一辆,青舒带着小鱼、丁家妹和古铃兰坐一辆。

现在的铃兰姑娘,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伤痕累累又看不出模样的单薄得像风一吹就要倒的古二妞了。十天的汤药下去,配上涂伤口、涂冻疮的药膏,再配上鸡汤进补、顿顿饱饭还每五天吃一次白面馒头或豆沙包,不仅身上青青紫紫的瘀痕好了,脸上、身上也长了肉,整个人都精神了。她的脸,也恢复的差不多,虽然不是很漂亮,但也不丑,小脸很白净。不过,额头破的口子是要留疤的,后背上的鞭伤肯定也会留疤。

今日小娟没跟,是因为青舒说她不够稳重,因而罚她留府里思过。

丁家妹能出府,是因为古强找到了适合代替丁家妹伺候古叶氏的人,丁家妹便被安排回最初的工作,负责洒扫前厅、偏厅和来客人时端茶倒水等事项。

如今伺候古叶氏的是名叫关婆子的三十八岁的妇人。关婆子与男人曾是官家的仆人,后来主子获罪被朝廷抄家,关婆子与一干丫鬟、妇人成官奴,关婆子的男人和儿子在主子被抄家前就已经被人杀了。

关婆子本就沉默寡言,男人和儿子死后更不爱说话了。因为她的这个性子,再加上她又不是水灵的小姑娘,因此在看押官奴的地方呆了一年多,整日里做洗涮和缝补的粗活,根本没人买走她。

古强看上了关婆子的性子,张口要买,官差立刻将关婆子与一个十岁的瘦小子关木头推出来,说是六两银子都带走。

原来,没人买关婆子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要买关婆子,就得连关婆子兄长的儿子关木头一起买了才行。按理,像关婆子这样提要求的,早被打死了。可负责官奴的一个小头目欠了关婆子死去的兄长一个人情,这个小头目便和官差们打了招呼,多少会照应关婆子和关木头一些。

古强考虑了一下,觉得这十岁的小子已经能干活儿了,而且六两银子买两个人又不亏,于是便交了银子,过了相关文书,这才把人领回康溪镇的古府。

到了麦地头上,大家一一下了马车。吴管事等人已经在地头儿等着了。

才两天过去,麦苗已经钻出了覆了一层的枯草与碎秸秆,不用再去扒拉开便能看的一清二楚。与周围一对比,只能用喜人的绿来形容。

卢先生蹲在地头儿,拿手扒拉开一点碎秸秆,拿手指量了量长出的麦苗的长度,捋了捋胡子,啧啧称奇。

青舒带着丫鬟们在距离卢先生两丈多远的地方看,小心翼翼地扒拉开一些覆的枯草等看了看,便心里有数了。不是很成功,虽然这冬小麦是种成了,可出亩率欠了些。她覆回枯草等,拍了拍手站起来,示意吴管事上前。

吴管事上前,在离青舒十几步的地方站定,“小姐有何吩咐?”

青舒,“现在长出来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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