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前世的一切,青舒本就忘记了大半,早已学会了不去回忆,今日却是破了功。别问她为什么突然失控,她自己也找不到答案。或许,她是讨厌别人这么说她吧!也或许,她只是讨厌周伯彥这么说她吧!谁知道呢!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青舒恢复了常态。她还是那个时而温柔、时而凶悍、时而孩子心性的青舒,神色间没有任何异样。她带着青阳他们三个小的去给陈夫人请安,之后把他们带出府去,在自家铺子里吃了早餐。

这之后,她带上三个小的逛起了锦阳城。因为铺子里出了变故,她一直忙着物色掌柜、物色厨子,忙着招伙计及增加方便饭的事等等,一直没能带了他们出来玩儿,她觉得很抱歉。如今铺子的事情差不多解决了,她自然想好好弥补他们三个,带他们四处走走,不枉来一趟繁华的锦阳城。

既然是带三个小的玩儿,自然要去看小孩子喜欢的杂耍。陈府派给他们的管事和婆子果然办事俐落,几句话的工夫就让周围看杂耍的百姓让出一条道儿来。青舒带着青阳他们几个走进内圈儿,丫鬟及家丁们将几个主子紧紧护住,就怕有个闪失。

卖艺的发现了他们,根据衣着确定他们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表演起来更加卖力,惹来叫好声一片。

青阳他们几个看的开心,激动的时候也跟着大人们呼喊起来。卖艺的少年以腾空后翻作结,抱拳谢过看客的夸赞,便有一个大胡子拿了铜锣过来,说着讨喜的话收银钱。

青阳拿了自己的钱袋子出来,上面绣着一只正抱了松籽啃食的小松鼠。他从钱袋子里拿了十个铜板出来,看向青舒。

青舒笑着点头。

青阳便笑咧了嘴,把手中的十个铜板放进大胡子的铜锣里。

洛小荣有样学样,拿了和青阳一样的钱袋子出来,拣了十个铜板出来放进大胡子的铜锣里。

笙歌急的不行,可他没有钱袋子,也没有铜板。青舒被逗乐了,拿了十个铜板出来放在掌心,低下身子让他拿。笙歌用小手抓了三个铜板,非常小心地扔进大胡子的铜锣里,前后抓了三次,这才把十个铜板全给了大胡子。

大胡子乖觉的很,一直配合着青阳他们的个头儿把铜锣端的低低的。没得碎银虽然遗憾,但想到三十个铜板不是谁都肯给的,心里多少舒坦了一些,继续说着讨喜的话转一圈儿收银钱。

接着,杂耍又表演了一通,青阳他们加起来又给了三十个铜板的赏钱。之后他们挪了阵地,改去逛小吃摊子。看着笙歌吃的小腮帮子鼓鼓的,青舒忍不住刮他的鼻子,“小馋猫儿,慢点吃。”

走走停停的,他们这一逛,直逛到午饭时间。青舒没有带他们回陈府,而是去了一品楼。这是她第二次来一品楼。林掌柜认得她,看到她,亲自迎接,带去了二楼的包间。

青舒没让伙计上茶水,只是吩咐他送一壶开水,然后点了一品楼有名的六道菜,主食点了白米饭。

等饭菜上齐,他们正吃着,步五步飞鹄从外边轻扣包间门,“青舒妹妹,五哥进去可方便?”

一声青舒妹妹,听的青舒差点被食物呛到。她赶紧咽下嘴中的食物,拿了帕子擦了擦嘴,“五哥请进。”

有伙计从外推开包间门,步五便眼中含笑走入。立刻的,身后的门关紧。

青舒、青阳和洛小荣起身相迎,“见过五哥。”

只有小笙歌坐在椅子上。因为他人小,应青舒的要求,伙计特意拿来了厚厚的板子,上边铺了垫子摆到椅子上,这才让小小的笙歌可以同青舒他们“平起平坐”。此刻,他眨巴着眼睛,小嘴吃的油汪汪的,正一边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好奇地歪头看步五。

青舒也在看步五,她心底微讶。步五还是那个一袭月牙色云纹长袍,脚踩月牙色缎面男鞋,墨黑的长发用银色发带高高束起的贵公子步五。步五还是那个五官棱角分明,剑眉星目,身体颀长且略显消瘦的步五。步五还是那个没有步家男人所特有的英武气,却依然气质出众而英俊儒雅的步五。

但是,他脸上的笑、眸底的笑意,不再给人很淡很淡的感觉,也不再隐隐的带着那么一丝的忧伤。这种变化,应是心境的变化所引起的。就像为某种事忧愁苦恼的人突然想开了,放下了思想包袱。这种心境上的豁然,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使得整个人都有了朝气。

步五并不知道青舒所想,要青舒他们不用多礼,一起落座。他看向笙歌,“这是?”

青舒收回心神,介绍道,“这是卢先生的爱子,名叫笙歌。”

步五难得地吃了一惊,据他所知,卢先生不曾成家,亦没有相好的女子,怎么突然就多了这么大一个儿子!不过,他将这个疑问压在心底。“青舒妹妹,来了锦阳城,为何不告诉五哥一声?妹妹如此见外,五哥可是会生气的。”

青阳着急了,“五哥不要生气,姐姐很忙很累,嘴里都起泡了。还有,还有,姐姐都瘦了。”

洛小荣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帮腔,“对,姐姐瘦了,姐姐睡不好觉。”

被抢去了说话机会的青舒哭笑不得。

对上认真争辩的两张小脸,步五生出一种自己就是那十恶不赦的大坏蛋的错觉来。他无奈,看向青舒,以眼神向青舒救援。

青舒没有救他,却是一脸伤心状地以手捂眼,说话带着一点哭腔,“五哥竟说风凉话,人家遇到了难事,忙的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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