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起初也没在意,自己的手串儿和核桃还留在两千多年以后的家里,来到战国后也就得了块和氏璧,再说那块和氏璧也不用鉴定,蔺相如亲手相赠的还能有假吗?!况且也没带着它来咸阳。
回到房间的陈政来回踱着步,心想,此时去找阳泉君芈宸?可如今两手空空,总不能去刷脸吧?直接去太子府找华阳夫人?自己连大门都进不去。找范睢?魏无忌还没回来,谁知道老范是个啥情况?敌情不明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正在踌躇不定的陈政猛然看见床榻边放着的那包竹简,又想起驿馆老板所说的鉴宝大师,这部来自函谷关的《道德经》是不是老子在当年的真迹呢?
下雨天儿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反正没有那些装满珠宝的箱子,此刻自己在咸阳就形同废人,干脆,找专家掌掌眼去!
实践再次证明,甭管是想办事儿还是想复仇,没有金银珠宝做后盾,即使是唐泰斯,也只能站在基督山上手搭凉棚喝西北风。
陈政背上竹简就出了房间,在驿馆老板手指的方向追上了前面的人群。
走着走着,只见前面人声鼎沸,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陈政从外围观众中挤进去一看,我去!还有条幅呐?经过努力辨认,条幅上用大篆体书写着:秦国第二届鉴宝大会咸阳站。
再看条幅下面,坐着一排战国鉴宝大师。
现场主持人在没有话筒和扩音器的情况下开始了介绍:“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咸阳的父老乡亲们,ladieen!弹去冬日的风雪,迎来春日的阳光,今天大家在这里欢聚一堂,这样的日子是多么美好呃!这一刻是温馨的,这一刻是难忘的,这一刻是充满激情的。回首往事,我们满怀豪情,展望未来,我们重任在肩。送你一千个祝福,祝福里有我的千言万语。送你一万个微笑,微笑里有我的万语千言……”
人群里有人忍不住了,挥舞着手臂叫喊起来:“别万语千言啦,都是废话,直接念最后一页!”
主持人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呃~?好吧,想了一晚上的词儿用不上了。那好,应现场观众的请求,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今天出场的鉴宝大师。这位,是青铜器鉴定大师,这位是陶器鉴定大师,这位是石器鉴定大师,这位是杂项鉴定大师,他们,都以自己严谨细致的态度、去伪存真的眼力、有一说二的口碑而享誉七国。他们的到来,必将在咸阳再次掀起一股复古的热潮。”
人群里又有人喊道:“排了一个时辰队啦,快开始吧!”
第一个上场的是一个老太婆,只见她手里拎着个大陶罐儿就走到了主持人跟前。
“大娘,请您说说这个罐子的来历,是家藏的呢?还是您淘来的呢?”
那大娘一口秦腔儿道:“当然是家传滴!呃爷爷滴爷爷滴爷爷就用它泡咸菜,如今少说也有几百年了,呃就是想让大师看看,这个罐子能换多少地?”
“好,请大娘走到我们的陶器鉴定大师那里,希望您的罐子能给您和您的全家带来好运。”
陶器鉴定大师接过罐子看了看,又把头伸进罐子里停了一分钟,伸出头来时一脸的淘气表情:“哎呀嘛!差点儿把我齁死。从这个罐子的器形来看,确是春秋中早期秦国的器物,从包浆来看,使用痕迹非常明显,这是一个鉴定老器物的关键,目前的作假手段还做不出来,再看底部,磨损痕迹一样明显,没有做旧的痕迹。综合判断,这件器物是一件春秋中早期的秦国陶罐,属于百姓日常使用的实用器,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恭喜你,老东西无疑!”
鉴定大师话音刚落,那大娘便骂了起来:“你说谁老东西?你才是个老东西!你才没有姨昵,你还没大娘婶子昵!”
主持人连忙拦住这位大娘道:“大师说的是这个罐子是老东西,您不是老东西。”
“我不是老东西是什么东西?”
“哎呀!大师是说,您不是个东西。”
“你才不是东西昵!”
“大师说,您不是老东西,是新东西。哎呀嘛!把我也给绕进去了。”
那大娘还不依不饶:“你倒是跟我说清楚,谁是老东西?谁是新东西?”
经过主持人的一再解释,大娘终于弄明白了谁是老东西,谁不是东西,接着便问起了罐子的市场价值。
经过大师团的一阵窃窃私语,罐子的市场价值是:十亩耕地!
大娘抱着罐子欢欢喜喜的走了,大师们擦着额头的冷汗,心想,一个破罐子破摔的东西,先把这位老人家糊弄走再说吧!
“下一个。”
听到主持人的呼喊,排成长蛇阵的人群一阵骚动,都迫不及待的等着自己手里的传家宝能瞬间在比五环少一环的范围内换几套房子住住。
一位大叔闪亮登场,只见他拎着个布袋,一口的北京腔调儿:“我可是专程从燕国赶来的,这一路累得我都晕了菜了,上回大师们在燕国时怪我点儿背,末末了儿也没挤进去,这程子可急坏我了,整得我五积子六瘦的,姥姥的,这回总算赶上了,快让大师给看看我的物件儿。”
不等主持人发话,这位大叔径直走到了杂项鉴定大师的面前。
大师打开里三层外三层里面还有三层的布袋,顿时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