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ˉˉˉˉˉ收工后,我叫上陈帅虎和蓝心一起去镇上的百年老字号长兴馆吃饭,没想到陈帅虎和蓝心还挺聊得来的,两个都属于没心没肺ェ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倒把我给晾在一边了。
自从阿念去了地心世界,陈帅虎对她已经绝了念想,这次遇到之火。
陈帅虎是偶像新星,经纪人再三警告他不得随便谈恋爱,所以他和蓝心只能偷偷地约会,除了我,所有人都不知情。
有一次蓝心见到我,她对我说:“我真是觉得好幸福,但又不能把这分幸福公开,我又觉得好痛苦。”
我说:“这就是和明星谈恋爱的代价,你后悔吗?”
蓝心急忙摇头:“当然不!”
春天是个恋爱的季节,我好几次晚上在古镇街上看到菀菀跟苏暮在一起散步。ガ雨巷キ是一部纯爱故事片,也许他俩也因戏生情了呢。
我在羡慕的同时,又叹息起自己来,为什么我的感情世界会有这么多波澜呢?智通大法师的“三娥”偈语,李道长的“桃花劫”预言,使我心灰意冷。似乎冥冥中真的注定,我的每段情都要伤害一个女孩子,我伤的人已经太多了,而我现在根本无力去解决。
炎月和小熙我都已经联系不上。这段时间冷静下下,我知道自己真正爱的不是炎月,也不是小熙,而只有阿娜。我想到阿娜独自躺在地心世界里,心里就痛得受不了。我有时会萌生出想去地心世界陪她的想法,但又觉得不现实,我不能像阿念和尹立勇他们那么极端,我不能抛下父母不顾。
戏很快就拍了约三分之一了,一切看起来都还挺顺利。这天道具组的人找我帮忙,他们说:“小魏哥,你学画画的。麻烦你帮我们画一张人像吧,就是人死后挂墙上的那种。”
我说:“是遗照吗?那照谁画呢?”
道具组的人说:“就是演老太公那个演员的啊。我们给他拍了照,你照着画吧!”
既然是演员,那就没有什么忌讳的。让你演谁就得演谁,演死人那是经常的事,不过按规矩是要给他红包压压晦气的。
我接过照片一看,就答应了。不过也奇怪,我画了很久都没有画出那种死人遗照的感觉,我心里想,要不就拿去让樟树头给画吧,反正也就一百块钱,看他没生意好可怜的样子,就照顾一下他吧。
我拿着照片走到镇上去找他,今天天气好,他仍然在老地方出摊。这会他又闲得无聊,正在嗑瓜子呢。
我快步走到他面前,对他说:“画像!”
樟树头听到生意来了,立马把未嗑完的瓜子重新装回口袋里,用毛巾擦了擦手,郑重地接过我递给他的照片,顿时两眼放光:“铅照一百一张,晚上可取,先付钱。”
我掏出一百块钱给他:“收好了,今天一定要画好,明天有用!”
樟树头连连点头:“放心吧,耽误不了你们明天出殡!”
我心里暗笑,这老头还当真了。
这次老头好像没有认出我来,至始至终也没抬头认真看我一眼。
等到晚上我去取的时候,老头果然已经把遗照画好了,我看了一眼,不由惊叹,他对着照片画,放大后比例精准,看不出丝毫差别,但是单单就把人去了魂,一看就是遗照的样子。
老头靠在墙角还没收摊,似乎就是为了等我来取。
我走到他身边说:“取画像!”
樟树头惊了一跳,揉揉眼睛,看清是我。
他取下画像递给我,伸手道:“一百块!”
我说:“一百块早上不是已经先给你了吗?怎么还要一百?”
老头斜睨着我说:“死人像一百,活人像二百。”
我奇怪道:“你怎么不早说呢?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这不是死人像?”
他一脸不屑地看着我:“拿张活人照片来糊弄我,收你二百还算少的!你要不要?不要我撕了。”
“要要要!”我怕这老头怪脾气一发,真把画撕了,我上哪说理去?我赶紧又掏出一百元交给他,拿回了画。
老头弯着腰开始慢悠悠地收摊,我展开画又仔细看了一遍,发现他在画像左下角不起眼的地方画了一颗小樟树作为标记,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人家叫他樟树头了,原来这是他的画师名号。
我问道:“老师傅,您的画工本领是跟谁学的?祖传的吗?”
樟树头瓮声瓮气地说:“没人教我,我自己教自己的!”
我心想,这是什么话,自己教自己,是自学的意思吗?
我追问道:“那您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樟树头突然就站直了身子,盯着我说:“你莫看我跟要饭子差不多,就以为我们家祖祖辈辈都干这个的,我爹活着的时候,他打个喷嚏,整个湖州都有抖三抖。”
我觉得好好笑,这个老头吹起牛来也有一套,跟“我爸是李刚”一个套路。但这至少证明了他的父亲不是画遗照的,那么老板娘妈妈小时候看到的樟树头是谁呢?
我追问道:“老师傅,你在南浔画遗照,画了有几年了?”
“小伙子,不该问的别问,莫要多管闲事。”樟树头不再理我。收拾完摊子就走了。
他越是这样,越是激发了我的好奇心,我偷偷跟在他后面,想看看他究竟住在什么地方。
樟树头吃力地提着画箱,慢悠悠往镇南方向走去,一路上还不停地跟人打招呼,似乎全镇的人他都认识似的。
他穿过南西街,仍然一